馮初晴眼神一亮。正要說話。誰知那邊想不到辦法的薛縣尉倒是會另闢蹊徑,直接轉過頭來,看到周峰林的一瞬間,哭臉又轉為倨傲狠戾,整個過程就好比觀看了一出精彩的川劇變臉。
“周木匠,剛才夫人說的話你可是聽清楚了!要是這傢俱明兒你安不好,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薛縣尉知道自己這次怕是栽了。就算是傢俱順利進了屋,他都在知州大人夫婦跟前落了下乘。以後要是女兒得寵了,就得罪了知州夫人,要是不得寵,更是不得了,怕是他一個縣尉的官帽都保不住了。想到這些,薛縣尉恨不得把周峰林給吊起來打一頓,都說這木匠手藝還算過得去,怎麼這次就這麼流湯滴水的呢?
看薛縣尉色厲內茬的樣子,馮初晴不由勾起了嘴角,代替已經被嚇得七葷八素的周峰林父女倆反問道:
“縣尉大人,這傢俱安不進去重重懲罰,那要是明兒不用拆房子拆窗子把傢俱安放上去了呢?有沒有什麼獎勵的?”
“不不不!”旁邊的周峰林在牢裡關了一天,膽怯心思埋到了骨子裡,聞言忙不迭擺手:“這傢俱我是安放不進去的了,縣尉大人,這傢俱我把定錢雙倍退給您家管事,這些傢俱也都送給您了。”
他倒是想脫身,可惜薛縣尉正在找個合適的替死鬼,周峰林一脫身他要怎麼辦?不管周峰林怎麼說,薛縣尉就是不鬆口,一指袁漠兩人:“這不是你把幫手都找來了嗎?要是這傢俱安放好了好處自然少不得你們的。”
正打算離開的知州夫人也停下了腳步,和身邊貼身的嬤嬤說了兩句話之後轉頭對馮初晴勾了勾嘴角:“要是真的能夠不用拆房子窗子就把家傢俱給安放好,本夫人許你們一個賺錢的好機會;但要是動了府上房屋風水,本夫人也會許你們一個好去處,州府衙門牢房閒置的房間還剩下不少。”
說罷,知州夫人就帶著一干下人浩浩蕩蕩轉身離開了院子。
“不!不!”周峰林嚇得瑟瑟發抖,指著馮初晴和袁漠恨恨道:“縣尉大人,是她們兩個在這裡信口開河的,小的從來沒說過能夠做到。”
“姐姐,你一個外行人怎麼能胡亂在知州夫人面前許諾,這傢俱運上樓尚且艱難,要怎麼透過那扇小門安放進去?我們傢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要如此害我們?”想起知州夫人臨行前那掃場一週的眼神,周黑妞扶著周峰林又開始抹眼淚,“袁大哥,都是我不好,不該請你來,反倒受拖累。”
“無妨,初晴說能就一定可以的。”袁漠皺了皺眉,聽著別人哪怕是影射馮初晴他心裡都不舒坦。周黑妞只想給馮初晴上眼藥,殊不知卻是將自己原本還算不好不壞的路人形象蓋上了個“詆譭女神”的勳章,想要得到袁漠青眼可說是難上加難了。
“縣尉大人,小的在牢裡一天一夜滴水未進,裡面陰暗潮溼,小的老毛病好像犯了,明兒怕是無能為力……”周峰林聲音越說越小,虛弱的樣子都能預見即使薛縣尉要留著他他明兒也是絕對會病得起不來的。
薛縣尉被周峰林的樣子給氣得仰倒,然在益州城他要什麼沒什麼,眼下自己都自身難保難道還能威脅住別人不成,旁邊又有袁漠夫妻一副人傻錢多的樣子等著,眼珠兒一轉,便道:“你既然身子不舒坦明兒不來也罷,左右你家師侄說他有辦法解決問題的。”
正在周峰林和周黑妞聞言暗自慶幸時,薛縣尉突然又話音一轉:“要是你師侄解決不了問題,本官又不是找不著你家房子鋪子。”這意思,是不打算善罷甘休的。
這下,只是裝病的周峰林當真是白眼一翻,暈了過去,好在周黑妞人高挑健美,攙扶著清瘦的周峰林只是微感吃力,水汪汪的眼睛求救地看向袁漠:“袁大哥,我爹……”
“哎呀,周師叔病得真是不輕,還好師妹你早有準備趕了馬車來。”馮初晴眼見著袁漠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