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俊對此也是百思莫解,呼延鳳所煉的“五毒青猿爪”及“姚家七煞步”均尚不如這朵小小金花,來的奇異可怖,值得警惕。
船到對岸,群雄紛紛作別,淳于俊焦天嘯尋了一家旅店,暫作一日勾留,靜待雲臺山翠雲壁下那場決鬥。
焦天嘯要了幾樣酒菜,與淳于俊淺酌酌幾杯,便眉梢微蹙地道:
“淳于老弟,我們雖然不知呼延鳳之師‘碧目魔娘’來厲,怛萬妙山莊中那張大紅柬帖既羅列軒轅楚,班嘉活佛、荷花尊者等多名一流好手,卻由‘碧目魔娘’領銜,以此推測,可知定然是位厲害無比的魔頭,你看呼延鳳所擅用的‘姚家七煞步’,‘五毒青猿爪’、‘追魂敕令奪魄金花’,以及‘天魔十二絕’之中的‘碧目天魔’,哪一樣不是足以震懾江湖的秘技絕學?”
淳于俊舉起手中酒杯,一傾而盡,軒眉笑道:
“呼延鳳若是江湖俗手,難道我們還有興趣在此勾留?我們是否應該先盯助薄青仁,剷除這心腸毒辣的六詔怪客,再向薄青仁查詢‘吳越金鉤’來歷,及林姑娘行蹤,抑或仍不出手,暗中設法摸清呼延鳳師徒來歷,並與薄青仁假意結交,旁敲側擊的有關吳越金鉤秘密?”
焦天嘯因不知淳于俊巧學“琵琶行”及“鉤天三式”的那段不世奇遇,總覺得薄青仁和呼延鳳一身武學,均較淳于俊高明,怕他逞強犯險,遂思量片刻,微笑道:
“江湖間恩恩怨怨,變化無端,我們明晨還是先藏在暗中,看呼延鳳與薄青仁怎親爭鬥,再行相機應付為妥。並須特別留神,他那朵‘奪魄金花’,是用何種手法施展,萬一薄青仁生命有危,不妨出手相助。”
焦天嘯老成持重,淳于俊卻逸興翩飛,取過白二先生送給自己的那面上好的琵琶微拔絲絃,朗聲笑道:
“焦兄說得對,江湖中恩恩怨怨,變化無端,明日刀頭鏟不平,今宵酒府談風月。來來來,荒村野店,無甚佳餚,小彈彈曲琵琶,聊為焦兄下酒。”
焦天嘯也被淳于俊引得豪情勃發,一面口到杯乾,一面靜聽淳于俊彈奏《琵琶行》。
酒酣夜靜,月滿水底,淳于俊拾好琵琶,向焦天嘯道:
“焦兄,我們最好能趕在薄青仁、呼延鳳之前,先到雲臺山翠雲壁,才好覓地藏身,旁觀究竟。”
焦天嘯點頭含笑道:“好在我們日問已看清地勢,此時趕去,到了雲臺山翠雲壁,朝日尚未東昇,最是理想不過。”
二人飛身出店,施展絕頂輕功,曙光未透之間,趕到雲臺山翠雲壁的一道掛壁飛泉下。
翠雲壁顧名思義,自然是一片苔痕遍佈,陡立千仞的排雲山壁。
壁上有道三四尺寬的石槽,一股清冷山泉,順著石槽,跳雪噴珠飛瀉而落。
淳于俊焦天嘯事先看好的安身處,在離地約摸一二丈的幾塊壁間突石之後,既能居高臨下,一覽無餘,又不會被旁人發現蹤跡。
飛泉落地之處,是一小小的清潭,潭左是一片小林,潭右大堆怪石,當中是方圓數丈廣場,彷彿天造地設,很適合武林豪們在此約會。
二人藏身壁間石後,約摸頓飯光景,天色將曙未曙,星月沉光,周圍景物,一片沉黑。
但就在這沉沉悶黑之中,一縷歌聲,驀然劃破靜夜無寂,這縷歌聲,發自潭左小林之中,嬌喉清脆,音樂悽迷,顯然是一位恨別務離的妙齡少女所唱。
淳于俊聞得歌聲,不禁與焦天嘯對看一眼,兩人心中同時暗想,呼延鳳約定薄青仁在此一場生死之爭,怎的除了自己兩位不速之客外,又添上一位放歌舒愁的妙齡少女?
歌詞婉轉悽迷,唱到尾聲,曙光熹微,天空變作一片魚肚白之色。最後一句作音尚在嫋嫋未收,潭右嵯峨林立的亂石堆中,履聲橐然,那位面容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