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維裡克伸手覆蓋在沐么的頭上，這次輕輕的揉了揉：“很有用的資訊，謝謝。”
夜深人靜，維裡克的手並沒有從沐么的發頂上移開，當他將要撤走時，手腕被沐么的雙手輕輕握住，那隻手就這樣繼續停留在沐么的頭髮上。
沐么的心臟很吵，吵得耳朵好像也在跟著鳴叫，心裡卻又捨不得這種感覺，這種曾經每次考試取得好成績，他爸就會摸他一把頭髮的感覺。
他耳根子發熱，埋著頭小聲說：“等等、等會兒……”
維裡克沒動，任右手由沐么的雙手攏住，從他的角度不能看見沐么的臉，但能瞧見那雙耳朵尖，再往下是脖頸，從白皙逐漸變紅，沒一會兒，搭在頭髮上的手感受到柔軟，再看便是那雙獸耳了。
旁邊伊身上貓裡貓氣的兔猻沒醒，趴在伊背上用臉輕輕蹭伊，和現在抓著維裡克手讓摸頭的沐么一模一樣。
他們在夜色裡面對面站了許久，聽見沐么輕輕打了個噴嚏，維裡克這才說：“先回去拿東西。”
沐么這會兒抬起頭，輕輕的將維裡克的手放下來，臉上餘溫未散盡，他點頭：“好。”
然後轉身，走路姿態僵硬，還沒完全從剛才那類似撒嬌的狀態中出來。
沐么大腦空白，走兩步趔趄一下，後來又被維裡克的手握著行走，沐么跟在旁邊，很輕的喊對方的名字。
“維裡克。”
“嗯？”
“你好像每次都那樣誇我。”
“哪樣？”
“就是……”沐么想了想：“每次都說我做得很好，要不然就誇我很厲害。”
“嗯。”維裡克應聲，問：“你還希望我怎麼誇？”
“我不是這個意思……”沐么快速的眨眼，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好像把我當小孩了。”
說著他舉了個例：“以前我家鄰居有個小朋友，大家都這樣誇他。”
維裡克很輕的笑了聲：“你覺得你是大人？”
沐么聽得耳朵發燙，他砸吧砸吧嘴，目光落在被維裡克拉著的那隻手上：“就算不是大人，那十七歲也不小了。”
“還小。”維裡克說：“還沒成年。”
沒成年倒是真的，沐么的十八歲生日在十二月份，倫多爾的年月與地球的年月不太一樣，但其實相差不大，具體時間算一算也沒幾個月了。
來到嚮導宿舍樓，維裡克就在外面等待，沐么小跑進宿舍，先去宿管處登記，然後上樓，當他回到三樓自己的宿舍時，輸入密碼的手指頓了頓，似乎有所感應，推開門，沒有開燈的宿舍公共客廳中央，菲米爾端正的坐在桌子前，雙手合攏放在桌面上，聽見開門的動靜，一動不動的他慢慢扭頭看向沐么。
走廊的燈光是白色，門開啟後光亮照射進去，正好打光在菲米爾的身體上，但頭依舊隱沒在黑暗中。
沐么的視線落在菲米爾放在桌上的雙手，那雙曾經被掐得滿是傷痕的手指纏著紗布，沐么下意識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