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枕難眠了幾天後,常寧來跟我求饒:“皇祖母,您饒了我吧。”
我沒接話茬,轉問他:“你倒立時為什麼會臉紅?”
常寧不解我何有此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因為血都湧到頭上了。”
我又問他:“那你正立時為什麼腳不紅?”
常寧搖頭:“兒臣不知,請皇祖母示下。”
我以孺子不可教的眼神看著他:“因為那裡不是空的。”
常寧奴顏婢膝地直作揖,“是,是,是,兒臣不該得罪皇祖母。還請皇祖母憐惜我是個無腦人,不要再給她們撐腰了。”
我看他知錯能改,就放柔了神色,“記好了,你這孫猴子是翻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常寧點頭如搗蒜:“是,兒臣再不敢拂老佛爺您的意了。”
這就是”老佛爺”之說的由來。
後來,我把孫媳們召來,用”家和萬事興”勸誡了一番,常寧才又有了溫香軟玉在抱。
又一天,一家人閒坐閒聊,聊到家事,玄燁他們言談之間對女性頗有歧視之意。
我心生不悅,雖然我容忍他們娶好多老婆,那也只是因為他們是我養大的,我偏心而已,要換成是我丈夫、女婿之輩,早一腳踹斷他們的子孫根了。對封建社會輕視女性的現象我還是很憤慨的。
所以我在一旁冷笑:“沒有女人,帝王將相從何而出?而且你們推崇的孔子就是女的。”
常寧大笑,“皇祖母您糊塗啦?孔子明明是男人嘛。”
我斜睨他一眼說:“是嗎?那為什麼論語裡說”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嫁)者也”,他不是女人為什麼會待嫁?”
玄燁他們張口結舌。
我再接再厲:“便是老子,也是女人,道德經有言”吾有大患,為吾有身”,這明明是說他有孕了嘛,不是女人怎會害喜?”
玄燁他們已成木雕像。
我還有壓軸戲:“我佛如來他也是女人,《金剛經》上說他”敷(夫)坐而(兒)坐”,索性連丈夫、孩子都有了,還不是女人?”
玄燁他們的木雕像崩裂成碎塊……
以後再沒人敢在我面前說女人的不是了。
有一天,常寧突發奇想,要學醫。玄燁呵斥他:“好好學些政經文章才是正途,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想想怎麼為國效力了。”
常寧將求助的眼光投向我,我偏心嘛,就幫他說話:“皇上啊,就讓他學吧,等他”多故病人疏”時,他自會轉回正途。到時你就讓他管刑部,以後處決犯人就不用處斬了,讓他下個方子就成,也算他學以致用,一樣是為國效力。而且省出的刀還可以支援邊防,那些刀也算是得其所哉了。”
玄燁大笑,說:“好,朕就遂了他的心願。”
結果常寧卻不肯學了,說是自信心被打擊了。枉費我費了半天口舌。
第14章 驚變
世上無如人慾險,幾人到此誤平生。
我以為,我會這樣度過餘生,不知道命運正潛伏在前方,等著給我致命一擊。
鰲拜的孫女瓊花,性格不討喜,自鰲拜倒臺後,玄燁再不耐煩敷衍她,降了她的品級,置於皇宮偏隅一個小院裡,算是變相的打入了冷宮。以後我們就將她遺忘了。
不知從何時起,她迷上了無塵,躲在暗處密切觀察他,也順帶觀察到我。只是那時我們眼中只有彼此,不曾覺察。
有一天,淑嬪即瓊花求見,我才想起世上還有這號人。不大想理她,又想想她其實也挺可憐的,由顛峰一下摔到谷底。玄燁也不可能再寵幸她,估計她這輩子就是呆在被人遺忘的角落裡守活寡了。她再怎麼討厭,這懲罰也夠了。大家都是女人嘛,我心一軟,就宣她進來。也許是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