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漢,這可是他用勞動掙來的啊。
寶琪也伸手要工錢,庭霜拍他的手:“你幹什麼了,居然向我要錢?”
“我天天陪你進城送雞送果子,還下地摘菜了呢。”
“這麼點活,還不夠你在這裡的吃住錢呢。你幫著看稻地,我也付你工錢。”
這時的稻子結穗已經很飽滿,老遠就能聞到清香,貪吃的鳥也順著香味撲過來,一頭紮在田裡,再一揚脖,一條草魚成了水鳥嘴裡的美食,旁邊一隻也優雅地踱過去,叼起一隻青蛙。
庭霜憤怒之極,這草魚不但養來除雜草,以後還可以賣錢,這青蛙吃了不少害蟲,算是稻田功臣,他都沒捨得吃一隻,居然被這幫長毛的強盜吃了。
扔土塊,拿棍子敲驅散了一些,可是等他一走,那些水鳥們又飛回來大吃起來。
這下子庭霜氣壞了,腦袋裡完全沒有了現代的動物保護意識,真想把這幫強盜殺個精光,可是自知沒這個能耐,他的箭法射個死靶還湊合了,射飛鳥八成不行。寶琪箭法極高,他應該可以。可是這傢伙本來就很拽,如果請他出手,還不知道拽成啥樣呢。
正好寶琪伸手要工錢,庭霜趁機把任務派給他:“你把這些壞蛋趕跑,我就給你和小豆子一樣的工錢。”
寶琪有些不樂意:“這活也太難了,難不成你想讓我象那個稻草人一樣成天杵在田裡?”
庭霜心說:“如果有可能,還真的想讓你沒日沒夜杵在地裡。”
當然這不可能。
“你只管收拾這些長毛的傢伙,敢偷吃的統統殺無赦。”
庭霜跑神箭張家裡借來弓箭交給寶琪,然後在地裡支了杆子,弄成個稻草人形狀,再罩上小豆子換下來的爛衣裳,頭上蓋頂草帽,完成了稻田衛士工作。
寶琪的箭法非凡,射香頭都不成問題,射幾隻鳥更不在話下,甚至連弓都不用,揀起幾塊土坷垃扔過去,正中水鳥腦門。
庭霜過去把射殺的鳥揀起來,掛在稻草人兩隻手上。
“你幹什麼?”寶琪看著穿破衣的稻草人兩手只掛幾隻鳥,覺得好笑。
“示眾啊,誰敢偷吃我的東西就地格殺,這就是下場。”庭霜做兇惡狀,記得開荒的魯賓遜就是這樣把打死的鳥掛起來示眾,嚇跑了其它鳥賊,保住了自己的口糧,也學著他的樣。
“你可真有意思。”寶琪越來越覺得這傢伙腦筋活,至於他的點子是原創還是竊取他人的智慧,當然是不知道了。
盜賊還不只水鳥,所以莊稼快成熟的時候,都要有人在田裡看青,這裡民風淳樸,倒不是防著人偷,而是要防著野牲口禍害,熊瞎子進苞谷地,掰一路禍害一路,但是這個地方熊是極少見的,但是野豬野兔連拱帶啃,也禍害許多莊稼。所以到了秋天,就需要人看青。
有壯勞力的家庭輪流出幾個人,分別看守村子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莊稼。庭霜看青時仍然帶著寶琪,孬好這傢伙箭法還不賴,如果能打到一隻野兔就可以打牙祭了,能打到野豬更美了。
寶琪揹著弓箭,庭霜手裡提著叉子,在田間地頭轉悠。自家的稻地除了稻子,高高的田梗上還種了一溜豆子,長得也很喜人。
如水的月光傾瀉下來,照在稻穗豆莢上,水裡的青蛙在呱呱叫個不停,加上紡織娘唱著秋曲,組成一片安詳的世界。
庭霜在口袋裡裝著吃的當夜宵,抓了一把紅棗給寶琪。
寶琪不吃,說:“我喜歡吃酒棗,等家裡的棗子熟透了泡酒棗吧?”
“我不會做酒棗。”
“楚老丈留下的菜譜裡有沒有酒棗的做法?”
“沒有。”
“他留下的菜譜裡有些菜的做法看上去很高階,不是一般館子能做的,應該是不一般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