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修開放後的第一場展覽就是Victor Van Morrison的畫展。
席明嘉騎著摩托車在研究中心外繞圈子,想找一個停車位,突然發現寫著貴賓專用的停車場上停著一輛很眼熟的車子。
“這不是範文森的車嗎?”她盯著那輛墨綠色的BMW。臺南有錢人多,雙巾名車滿街跑,不過非黑即白,所以墨綠色的BMW很好認。“不會吧,他也來看畫展?”
慕名來看畫展的人很多,離開展還有半小時,售票處排了一長排的人,席明嘉排了一會隊才買到票,學生票一張還要一百五十元,害她覺得有點心疼。
買好票她拿了一份簡介排隊等入場,入場後,裡頭黑壓壓的一片都是參觀者。
“這樣怎麼看啊?”席明嘉咕噥著。早知道就不要今天來了,白花了一百五十元。
整修後的舊市府,原來一間間的辦公室就是現成的展覽廳,依Victor Van Morrison各個不同階段的風格而有不同的主題呈現,有油畫、有素描,也有炭筆草稿。她在萬頭鑽動中,跟著人群在畫前緩緩移動。
這麼多人,就算範文森有來,她想遇見他,恐怕也不太容易……她想。
“班長?”
一個疑惑的聲音在席明嘉身後響起,席明嘉回過頭。
不就是範文森嗎?她眨著微愣的眼。
他對她微微一笑,然後把她拉出以龜速移動的人群。
“果然是你。”他正要走,看到人群裡一個熟悉的背影,才又走回來。
“你幹嘛穿得這麼正式呀?”席明嘉打量著他一身西裝筆挺,頭髮往後腦勺梳攏、腳上的皮鞋也亮晶晶的,活似要去參加什麼國宴。
“很奇怪嗎?”範文森低頭看著自己一身行頭,他也是第一次做這種打扮。
“不會。”她搖搖頭。其實他穿這樣挺好看的。
他的身材高,身形又挺,穿起這種正式西服,把他的人襯得更英挺,簡直是帥氣逼人,但是和穿著T恤、牛仔褲,腳上隨便套雙球鞋的她站在一起,感覺就像兩個世界的人。
“來看畫展?”範文森問。
廢話!花一百五十元進來,不看畫展,難道看你嗎?席明嘉在心裡叨唸著,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浮躁起來。
“我幫你做導覽好嗎?”範文森又問。
“你懂畫嗎?”席明嘉懷疑,什麼都要人教的他也有能教她的東西嗎?
“嗯!懂一點,我也很喜歡畫畫。”範文森又笑。“來吧!”
他牽著她的手回第一展覽室,站在距人群一小段距離的地方開始為她介紹。
他介紹得很詳細,令她有些訝異!他果真是懂畫的,對畫家、畫風和各個時期的代表作都瞭若指掌。
“……所以,Victor Van Morrison的畫簡單來說,可分為五個時期,第一個時期雜亂捲曲的筆法,顯然是受到梵谷的影響,事實上梵谷也是他最欣賞的畫家。這個時期的代表作是‘呼叫上帝’,畫裡的空間感和張力堪稱完美,不過這幅畫並不在展出行列,要到日本才會展出,因為收藏者是個日本人,他希望畫只在本國展出。”
席明嘉白了範文森一眼,沒有展出的畫也介紹得這麼高興,害她也聽得很高興。
“我們再到下一個展覽廳吧!”範文森拉著席明嘉要走,轉身時卻不小心撞到人。“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沒關係。”
“咦?您不是董伯母嗎?”範文森發現,被他撞到的人正是董致謙的媽媽。
張君紅皺眉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似曾相識的臉龐,不過她不認得。
“您忘記了嗎?我是致謙的同學,前幾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