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茂行沒有說的是，青寒草與七星海棠混合在一起是劇毒之事，明越府當地許多人都知道。
&ldo;那酒從何處而來，王爺又為何要飲下此酒，都很值得商榷。&rdo;孫茂行說著轉頭看向皇帝，孫茂行問道：&ldo;陛下，您覺得您的暗衛，會背叛嗎?&rdo;
&ldo;每一位暗衛的選拔和培養，都是經過嚴格的篩選，而培養一名合格的暗衛，至少花費千兩銀子。而暗衛的花銷，國庫支出一半，朕的私庫支出一半，若是這樣的條件下，忠誠都無法保證，朕豈不是很虧。&rdo;皇帝解釋道。
葉信芳聞言挑了挑眉，沒有想到古代家天下治國的皇帝，也不能隨心所欲的花錢，僅僅培養就需要花費千兩，這還不包括這些暗衛的俸祿。
&ldo;您倒是很有信心。&rdo;孫茂行頓了頓，接著道：&ldo;月影也確實沒有背叛暗衛。&rdo;
&ldo;殺了朕的親弟弟，還不是背叛?&rdo;皇帝問道，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月奴。
&ldo;月影與王爺無冤無仇，為何要對他動手，他是您的人，自然是對您負責。&rdo;孫茂行看著皇帝說道。
&ldo;按照老大人的意思，月影殺人，是為了陛下好?&rdo;秦中羽只覺得脊背一涼。
&ldo;他殺王妃，殺平西王，殺……&rdo;孫茂行頓了頓，接著道：&ldo;殺門客柳亦然，殺王府下人，都是為了陛下好。&rdo;
&ldo;他殺了朕的弟弟，如何算是為了朕好?&rdo;皇帝簡直想罵人。
孫茂行坐直了身子，略微有些佝僂的脊背挺了起來，雙眼如炬的看向皇帝，鄭重說道：&ldo;因為平西王，反意滔天。&rdo;
&ldo;暗衛本就司情報刺探之職，若有異動，他自然應該向上稟報，而非私自行動，你這樣說，難道不覺得很是牽強?&rdo;皇帝反問道。
&ldo;陛下，我很清楚暗衛的行事方式。&rdo;孫茂行這般說道。
葉信芳只覺得，這屋子裡，恐怕就老爺子一個人跟皇帝自稱我，而非臣了。
&ldo;可若是這暗衛覺得，此事只有這樣一條路呢?他做這一切，在他的想法中，都是為了陛下好。&rdo;孫茂行解釋道。
皇帝皺著眉頭，沒有反駁。
&ldo;太后偏疼幼子，天下皆知，陛下將平西王分封到苦寒之地，本就惹得她十分不滿，而若是平西王事發，太后娘娘如何抉擇，陛下如何自處?&rdo;孫茂行嘴巴里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孫茂行說的不是事實，他自己也知道這不是事實，老戲精心思深。我沒有繞暈自己，但感覺你們已經暈了。孫茂行為了舊主，出賣了葉信芳，而又在王府案件上保護了葉信芳，老人家自己心裡有一桿秤。
第110章 東宮
每個人眼中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樣, 每個人嘴裡描述的世界也不一樣。
對於弟弟看重的人, 皇帝早將根底卻是摸得一清二楚，連秦中羽都知曉葉信芳與柳亦然之間的聯絡, 他如何能不知。
皇帝不是傻子，孫茂行面對月影時的循循善誘, 他自然能看懂。
而月影言辭之間的漏洞百出, 他如何能看不出來。
但年過不惑, 心中早已麻木, 一邊是多年跟自己搗亂爭寵的弟弟, 一邊是即將幫他解開數百年謎題之人，他不到三秒鐘就做出了選擇，完成了從幫弟弟報仇的哥哥，到幫弟弟養兒子的伯伯之間的角色轉變。
歸根結底, 最需要交代的人，並不是皇帝, 而是太后。
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