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的在於確認那家店的位置,以及理榮子是不是真在那間店裡。我想,今天只要達成這兩個目的就行了。我按照名片背面的地圖,馬上就找到了“Curious”。黑色的招牌上印著白色的字,好像在一棟白色大樓的三樓。
問題是該怎麼確認理榮子在不在。我觀察大樓的入口,不斷有人進進出出,其中也夾雜著酒女,但不知道是不是“Curious”的人。我在想,要不要隨便抓個人,如果正巧是“Cruious”的員工,就問問他有沒有一個叫做寺岡理榮子的女人在店裡工作。但是,如果這件事傳進她耳裡,她一定會提高警覺,因此最後我只好待在稍遠的地方監視。
我在路邊站了好一會兒,但總不能就這麼一直站下去。反正距離打樣還有好一段時間,於是我決定擬定計劃之後再來一趟,於是就離開了那裡。
這個時候,又有人從大樓裡出來了,一看就知道那兩個人是客人和酒女的關係。一個看似四十五、六歲的男子,身穿剪裁合宜的西裝,輕輕揮著手離開女人身邊。在此同時,男人說:“那麼,再見囉,葉月。”
“晚安。下次去吃法國料理唷。”
“好啦好啦。”男人邊說邊離去。目送男人離去之後,叫做葉月的女人轉過身去。
“啊,等等。”我對著她的背影出聲叫喚。
她回過頭來,臉上立即浮現酒女應有的笑容。“什麼事?”
“今天理榮沒來上班嗎?”
“理榮?我想想……”
我從她的表情看出,她們店裡沒有人叫那個名字。仔細一想,寺岡理榮子也未必是真名。
“那可能是我弄錯名字了。昨天她有上班,穿著大紅色超級露背裝的那位。”
葉月看著我,偏著頭。她心裡說不定在想,這位客人昨天有來店裡嗎?她同時應該也在搜尋,關於身穿紅色套裝的女人的記憶。
“噢,你說的一定是公香小姐。她今天有上班。請進。”她笑容滿面地伸手請我進電梯。
“不,我等一下還得去別的地方。晚點我再來。”
“那麼,你最好在十一點以前來唷。她今天上早班,十二點以前就會回去了。”
“我知道了。謝謝。”
“請問尊姓大名?”
“啊……我姓中村。不過,我想她應該不記得。”
“中村先生是嗎?我會告訴她一聲。”
在葉月的目送之下,我離開了那裡。腋下和背後都是汗。
她叫公香啊……
公香聽到葉月轉述後一定會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她到底想不到來的人是我吧。中村這個姓氏隨處可見。說不定,她現在正拼命想著是哪個客人呢。
時間還早,我決定去咖啡店坐坐。那裡雖然看不到“Curious”的那棟大樓,但可以看到從六本木大道出來的人。我坐在靠窗的位子邊喝咖啡邊注視著大馬路。
突然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感覺之前好像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仔細一想,原來那並不是我自身的經驗。從前像這樣走進咖啡店,等酒女從酒店裡出來的是我的父親。我那沉溺女色,失去一切的笨蛋父親。那個不光是財產,連辛苦得來的牙醫頭銜都失去的父親。
難道我現在和當時父親做的是同樣的事情?
我搖搖頭。絕對沒那回事。當時父親眼裡完全沒有家庭,只是一味地想要得到女人而埋伏。現在的我不一樣,我想要知道破壞我家庭的始作俑者心裡真正的想法,並試圖抓住她。
然而,我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悄聲地對我說:“你和你父親做的是完全相同的事。結果還不是一樣嗎?被女人玩弄於鼓掌間,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你和你父親有什麼不一樣?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