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甜心。”她側身閃過他的魔手,反手一抓,拉著他就往外走。
“嘿,甜心,你要帶我去哪裡?”他腳步有些踉槍,臉上掛著傻笑。
她真不敢相信這傢伙會喝得這麼醉。
寧寧拖著他到門口,皺眉問那大美女:“他到底喝了多少?”
“一瓶。”大美女微微一笑。
“一瓶會醉成這樣?”老天,這男人只差沒開始跳脫衣舞了。
“高粱。”大美女開口補充,笑意更甚。
寧寧開口罵了一串髒話,不是因為大美女的微笑,是因為他吐了。
他一路從飯店吐回家,然後倒在床上就睡死過去。
這隻豬!
瞪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她原本考慮要讓他就這樣睡到天亮,但一想到恐怖的嘔吐味會在房裡逗留不去,她就覺得一陣思心,只得認命幫他脫去衣褲。
可惡,她痛恨得幫房客處理善後,不論是貓大便或是沾到嘔吐物的衣——
思緒在看到他胸腹上那道恐怖的傷疤時猛地頓住,她瞪著他高階襯衫下的那道傷,臉色有些發白。
我的天,他這傷哪裡來的?
她不知道自己瞪著他那道傷口多久,但直到痞子跳上床來,她才回過神,逼自己繼續脫他衣服,卻止不住雙手發顫。
那是舊傷,看起來不像新的,是舊的。
她把他的襯衫丟到洗衣機時,這樣告訴自己,卻還是覺得驚慌,她沒看過那麼大的傷疤。
事實上,她覺得他受了那種傷竟然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奇蹟……
難怪那天在醫院,他死都不讓護士脫他的上衣,她還在奇怪,明明這傢伙平常在咖啡店裡挺會和女人打情罵俏的,怎麼會守他的上衣像在守貞操帶一樣——
結果,原來是因為他身上的疤,想到那道疤,她忍不住又瑟縮了一下。
放了一匙洗衣粉,寧寧按下電源,然後深吸了兩口氣才走回房裡,跟著發現自己因為太過驚慌,忘了把他的褲子也脫下來。
替他脫褲子時,她發現他腿上也有疤,只是沒胸腹上的那麼恐怖。
她把他的褲子也丟進洗衣機裡,然後回到房裡,他仍癱在床上呼呼大睡,全身上下只剩下內褲,那看起來相當醜陋的疤痕,在他胸腹上隨著他的呼吸起伏。
美麗的動物,有著醜陋的疤痕。
他俊美的臉,讓那疤痕看起來更加恐怖。
她一直站在門口看著他,懷疑老天爺怎麼捨得讓這麼美麗的動物受那種恐怖的傷?
她光是站在這裡看,就覺得頭皮發麻,胸腹同樣的部位莫名隱隱作痛,更何況是當時受傷的他?
床上的男人打了個冷顫,她走上前,替他蓋上被,遮去他身上醜陋的傷疤,但她知道它仍在那裡。
瞪著他俊美的五官,她懷疑他究竟遭遇過什麼樣的事,才會留下那樣觸目驚心的傷疤……
深夜,兩點。
他發出怪異的悶哼。
寧寧停筆,皺眉。
聲音戛然而止,她懷疑是自己的錯覺,於是繼續盯著螢幕工作。
另一聲壓抑的聲音響起,再度打斷了她的注意力,她瞪著螢幕兩秒,開始聽到他在囈語,斷斷續續的,破碎、不安的囈語,英法交雜,語意不明。
她有些惱的丟下筆,乾脆起身走到隔壁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一眼,她就確定他在作惡夢,那不難辨認,他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兩手緊握成拳,冷汗涔涔。
一喂,醒醒——“她伸手推他,試著將他叫醒。
“不……”他被困在惡夢裡,顫抖著。
“霍克,醒醒!”她輕拍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