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試探性的喚了坐在榻沿的元姝幾聲,卻發現那丫頭沒有半絲反應,一手拿著繡花鞋,一手捏著元姝小腳的元嵐厲了眼神。明豔的嬌顏沉了大半,手下一用力便捏了元姝的腳。
元姝吃疼,驀然一抽,瞪大了眼睛看著半跪的元嵐。
“元姝,你是不是不想走了?”
“我,我……阿嵐,不是的,我只是……”
元嵐話中不自然透出的冷意讓元姝有些心驚,被擦的乾乾淨淨的嫩白小手攥緊了菱花裙襬。她是想離開的,可是元漓那裡……
昨夜元漓突然癲狂,就是最後昏厥了,那句話都是帶著狠意的。元姝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她這次逃跑失敗被抓回來的話,定會惹惱元漓,到時候那人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會不會比昨夜還要瘋狂?
不過她敢肯定的是,她若是被抓回來,再流血的就不會是元漓了。
“死丫頭,說要走的人是你,我冒了多大危險去安排那些事情,到頭來你居然又不想走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說吧,是不是元漓說了什麼?”
一聲“死丫頭”讓元姝緊繃的心神莫名鬆懈,那是元嵐無奈是才會對她特有的稱呼。軟了一半口氣的元嵐不再是咄咄逼人,元姝也不禁開始正視起出逃的問題來。
“她怎麼會跟我說什麼,我只是害怕而已……阿嵐,我們真的能離開嗎?”
元嵐嗤笑一聲,反問道:“怎麼,不相信我的能力了?在朝中我是鬥不過她元漓,帶你離宮這事,我倒是還有些本事。”
儘管很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元嵐卻為了讓元姝安心,還是認了元漓的厲害。
“那你也不會有事吧?”元姝還是不確定。
“你就安心吧,本宮好歹也是公主,她元漓怎麼著也得留幾分面子不是,再說出了事情還有父皇和母后呢,別怕。”
元姝愕然,她實在是不想告訴元嵐某些事情的真相,她父皇已經不省人事,而她母后……早就中計出宮了。看著元嵐鼓足了笑意的臉,那是元姝看了多年的笑容,信任和心安讓她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
“好!我們南下吧!”
只是,阿嵐,希望以後不會怨恨。
得了元姝的準,元嵐也是暢順了一口氣,麻利的替元姝穿了鞋子,就帶著她原路返回了。昔日宮禁森嚴的徵陌宮,今日守衛鬆懈一般,元嵐帶著元姝走的倒還是輕鬆。
只不過有一件事,讓元姝有些好奇。
“阿嵐,到底是誰給你傳的訊息?”元漓治下嚴謹,徵陌宮裡又難安插眼線進來,而元嵐到底又是從誰那裡得到訊息的呢?而那人似乎也不簡單,還能調動徵陌宮的兵士。
“這個嘛……”元嵐神秘一笑,拉著元姝快步出了重華宮門,回道:“以後再告訴你。”
元漓知道元姝逃跑的訊息已經是翌日了,幽幽從一片生疼中醒來,她第一個想要看到的便是元姝,將內殿掃視了半晌,沒見到想看的人時,不免有些失望。
“你再說一遍。”
元漓的聲音過於平靜,不帶一絲波瀾的死寂,方從昏迷中醒來,原本該是虛弱不堪的人,失血過多的面色陰沉似魔,嚇的元穎端著藥碗都有幾分懼怕。
同樣心驚的林倪卻早已滿頭大汗,頂不住元漓迫人的視線,跪在了地上回道:“郡主昨日同四殿下偷偷離宮了。”
“啪!”
元漓奪了元穎手中的藥碗大力的擲在了地上,四碎的瓷片發出清脆的響聲,暗示著主人的憤怒已是極致,闔殿的人均是立馬跪下,瑟瑟發抖。
“元姝……!”
陰測測的聲音裡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心口處陣陣絞痛,鮮血再次滲出,她卻只有一個念頭——不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