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鸞停了手,雙眸風暴驟聚,看著無比堅定的元姝,她沉聲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很簡單的,封鸞身邊不過舊朝遺臣,有老有少雖是死忠卻人數不多。若元漓當真有心大軍揮下,只怕封鸞只有等敗的份。
她稍稍的解釋,封鸞自然明白人數差距,莞爾一笑道:“那你可知她為何到如今還不曾發兵呢?”
元姝略微沉停,這個她還真知道,一是元漓命人攻打南堯了,二是元漓被拖住了。
“你是篤定了元漓會勝,那我便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吧,前日南堯國破了,可是……”
拿下了南堯確實是好訊息,那可是元漓長久放在心中的事情,不過元姝還來不及開心,便被封鸞最後的可是激的頭暈。
“可是,元智反了。”
元姝驟然起身,這個訊息無疑是晴天霹靂,元智造反了,守衛東祁半壁江山立下赫赫戰功的護國王反了。她比誰都清楚這個中厲害,當初元漓一心要打下南堯,點給元智的軍隊都是極好的,如今大軍開拔正是凱旋之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只怕東祁要亂了!
終於輪到封鸞得意而笑了,捉著元姝的小手,便道:“這番,姣姣覺著我還贏不贏得呢?”
通體生寒,禁不住打了個冷顫的元姝,大抵是明白了封鸞不計前嫌的來意。
這一晚上,元姝都睡得不好,忽而夢見幼時尚在王府情景,有父王有母后,忽而又是元漓元嵐的面孔,爭執不斷,到最後不知從何而來的利劍刺穿了她的心臟……
元姝病倒了,還甚是厲害,已然失了只覺,三天都不曾醒來過,太醫束手無策。封鸞和元嵐俱是站在榻前不肯離去,看著漸失血色的小臉變的消減,兩人再次爆發了爭吵。
“我走以後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還不是你在我來之前說了什麼!”
“我沒說什麼,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一定是你!”
“我來之前你走的時候,她就不對了,絕對是你!”
兩人是不可開交,宮人也沒誰敢出聲,獨獨一個老太醫看不下眼了,站出來拉架,好在他是康帝以前的御用太醫,封鸞也給他幾分面子停了手。
“兩位殿下都莫要再吵了,小殿下還躺在病榻呢,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救治法子才行,否則凶多吉少啊。”
一個凶多吉少讓兩人淡定了下來,看著已經呼吸淺薄的元姝,不得不悄了聲。
“錢老,連您也沒了法子?”封鸞有些不願相信,看著已然攤手的老人,知道此番是拖不得了。
“殿下怕是要另尋高人了。”
這所謂另尋高人,不過就是張貼皇榜尋找異能之士,天下之大能人雖多,可這一來一去時間就浪費了,封鸞皺眉不知可否。
“殿下,當真是耽擱不得了,您先貼榜出去尋人篩選下,老朽這還能延些個時日。”錢老自然是看出了封鸞的忌諱,知她這好不容易找回的親妹妹,必然重視。
有了保證,封鸞立馬應下了。
西鉞宮裡是忙著張貼皇榜尋找能人,而東祁宮裡,卻是一片慘淡,來往的宮人驟減,行走時均是面色不安喘喘,誰也不知道明日會如何。
“國師,陛下為何還不曾醒來?那餘毒不是清淨了麼,這氣色怎麼也不見好?”
光線不甚明亮的帝王寢宮裡,瀰漫著的是絲絲藥味,苦澀難言,而龍榻之上的人,卻是久久未能睜開眼睛。坐在旁邊的婦人紅著眼,又擰了絹子替元漓擦拭額頭。
萬逐淵擱下了手中的銀針,便道:“公主勿急,這毒下的霸道,克陰克本,陛下這身子好在是常年行軍才能無礙,大抵這幾日就能醒過來了。”
那婦人便是元漓同胞姐姐,大公主元貞,匆匆於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