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當然,他想殺我,還早著。”衛展眉記得當時蘇鬍子的話語:“不過,要殺你的話,估計不會太難。”
“我聽你說起,一個叫王景略的年輕人這些年崛起得很快,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五十餘年前,有一個武者也是如同王景略一般崛起,此人便是王孫武陽,他同樣不足三十歲便升為偽聖,此後另有一番際遇,所以看到我時敢對我叫囂要殺我。”
“雖然他出手凌厲兇殘,但因為所殺者多有可殺之處,所以我沒有與他計較,你在蜀郡行走,當心把他激出來就是。”
能被蘇鬍子這樣慎重地提醒衛展眉注意,這個王孫武陽,絕非善與之輩,而現在,他已經站在衛展眉面前,說要將他殺死!
王孫武陽的姿勢,象是一柄藏在鞘中的劍,但他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與一柄已經出鞘的利劍沒有什麼區別。
他手握在劍柄之上,剛才走路時手不停屈張動作,可現在卻紋絲不動,穩定得象是山岩。
因為他的眼睛狹長,所以無法看清他的眼珠,很難判斷他眼睛盯著哪兒,唯一能從他眼中感覺到的,就是那毫不收斂的殺意。
其實不用王孫武陽說開始那番話,只要接觸到這種殺意,衛展眉就知道,這人是真正來殺他的。
兩人對峙了有半分鐘,誰都沒有絲毫動彈,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面對王孫武陽這種逼人的氣勢,衛展眉不敢有絲毫退讓,因此,他也變得同樣凌厲。
雖然沒有王孫武陽那種冰封雪凍般的殺機,可衛展眉在殺意上也不會遜色,無論是面對獸潮,還是面對流賊,無論是在海妖中衝殺,還是在修羅戰場上浴血,衛展眉都不曾手軟退縮過。
他這種在血腥殺戮的戰場上培養出來的殺氣,與對方那種殺氣相碰,彷彿有形一般!
劍光破空閃起,也不知道是誰先動手,兩人如同兩團光,狠狠撞在一起。
“嗯?王孫武陽是什麼意思?”
正觀注這一戰的史玉崇眉頭猛然皺起,作為武神,她的眼光比別人更為敏銳,發現了王孫武陽的異樣。
寧不悔愣了愣:“師尊,怎麼了?”
“以王孫武陽的元氣修為,他應該佔據優勢才對,武聖巔峰可不是你們能相提並論的,可這傢伙展示出來的實力,卻只有武聖中段……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他不願佔衛郎君便宜。”一直沒有出聲的峨山宗另一位武神淡淡地道。
“愚蠢!”史玉崇與寧不悔異口同聲道。
在她們看來,有便宜不佔,那就是烏龜王八蛋。現在蜀郡武者與衛展眉之間的矛盾,因為陳酒仙的緣故已經是不可調和,只要衛展眉擋著他們,那麼這一戰就必須的,而且從史玉崇與寧不悔的角度來看,最好是王孫武陽將衛展眉殺死,這樣了結今日之事才算是完美。
可是王孫武陽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然不出全力……這樣的話,他方才還說什麼大話,要殺死衛展眉?
另一位武神又淡淡地看了她們師徒一眼:“王孫武陽是極為驕傲的。”
“毫無意義的驕傲!”寧不悔恨恨地道。
這次史玉崇卻沒有開口,她目光閃動了一下,心中對王孫武陽這種選擇有些瞭然,過了會兒,她向邛穹宗那邊的居北河傳音道:“王孫武陽是否要晉升了?”
“不知道,前輩清楚,我這位師弟的脾氣,向來是不喜歡多說話的。”居北河傳音回應。
雖然沒有得到確認,但史玉崇認為自己的眼光不會錯,王孫武陽應該到了晉升的關口,他若是佔了衛展眉的便宜,雖然對他來說未必會受什麼影響,可這人在武道上追求的都是極至之境,必然不願意有這樣的汙點。
這讓史玉崇心中暗暗一嘆,自己門下弟子當中,寧不悔算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