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好不到哪兒去,可是這已經是過去了,我決定回頭就收拾東西去三川城!”任雨道:“三川城離此不過一個月的路程,若是動作快的話,甚至半個月就能到——李廣堰,你就繼續留在這裡,等那虛無飄渺的運氣吧。”
“若陳家的聚靈術真如此強,以你任雨的水準,去那兒難道就能成為講師?”李廣堰撇著嘴道:“我看你,不過是白跑一趟!”
“誰說我非要成講師?成不了講師我難道不能當學生麼?”任雨大笑:“包吃包住,還可以免費向那些聚靈大師、聚靈宗師們求教,這天下哪裡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
說完之後,任雨便揚長而去,再也不理睬李廣堰,望著他的背影,李廣堰微微發愣,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以前,他從來沒有在任雨臉上看到過這樣昂揚的神態和如此充滿希望的眼光,以前,任雨口中吐出來的不是些尖酸刻薄的譏諷話兒便是怨天尤人,可現在,他完全變了!
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慢慢地向著住處走回,同時,他心中也開始活絡起來,自己雖然比任雨要好一點兒,好歹還偶爾會有聚靈大師找自己做些零散的活,可是再在吉州城呆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至少,看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種前途。
“難道說,我也放棄在這呆了快三年的吉州,去那個陌生的三川城?”
就在這樣患得患失的思緒中,他回到了住處,才一進那個破爛的院子,便聽到了噼噼叭叭地叫罵聲,這樣尖銳的聲音,也只有他那肥胖如豬的房東婆娘才發得出來。
“千刀萬剮的牲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老孃讓你在這裡住了兩年,你不感激倒還罷了,走時還敢罵老孃,瞧瞧你住過的屋子,這兩年給你弄成了什麼模樣,到處都是窟窿,你是用你那小鳥兒捅出來的吧……”
房東姓包,他婆娘自然就被稱為包租婆,她罵起人來言辭刻薄不說,而且可以連續半小時不重樣兒。所以租了這小院的年輕聚靈師們多少都有些怕他,李廣堰也不例外,他縮著脖子貼著牆,想要避開這婆娘的目光,可是這婆娘彷彿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武聖級別強者,他才一動,便被發現,這婆娘惡狠狠的目光就向他投來。
“李廣堰,死過來,你這一季的房租,立刻交出來!”
原本一個人叫罵的包租婆發現了新的目標,頓時又有了精氣神,她三角眼圓睜,雖然即使這樣也不過是綠豆大小,可那眼中閃出的勃勃殺氣,卻讓李廣堰彷彿是被一個八段武神盯著,動都不敢動彈。
“包租……包大媽……”
“老孃有那麼老嗎?”
“啊,我說錯了,包大姐,往常的規矩,不是過完季之後再繳房租嘛,現在才九月中,還未過完季……”
“去你母親的往常規矩,在這裡,老孃的話就是規矩,老孃不但要你交完本季的房租,還要你籤一個新的協議,今後在老孃這租屋子,要租就預付一年房款!”包租婆暴叫出來,手中還不知從哪兒拎起一個刷馬桶的刷子,威脅似的指著李廣堰:“聽到沒有,不但要交這一季的房租,還得預交一年房租!”
這話一出,李廣堰頓時惱了,可看了看那馬桶刷子,他只能忍下沒有發作。
他默默走進自己的房間,包租婆跟在他身後仍然不停叫罵,從他身上又罵到了任雨的身上,李廣堰這才明白,這包租婆竟然是任雨叫來的,任雨結賬走人,走之前還痛痛快快罵了包租婆一番,將兩年多時間裡積聚的怨氣狠狠發洩一空!
“這姓任的,自己走了還給我留下這樣的大麻煩……”李廣堰頭大如鬥,他還藏了些錢,不過那錢是應急所用,如果真的用來付掉一年的房租,那麼所剩就寥寥無幾,若再出什麼意外,他連吃飯都會變得困難!
想到這,原本他猶豫的心開始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