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還是那種嗡嗡的聲音,衛展眉輕輕拍了拍他的臉:“你還不悟麼?”
“悟、悟了……原來、原來是這樣!”
陶浣洪喃喃地說道,然後猛地往地上叩首:“老師!”
方才跪在衛展眉門前,那是被迫的,現在跪下叩首,則是誠心誠意。在他現在看來,原來衛展眉屢次三番打臉,就是老天派來讓他經受挫折,好為今後承擔更重要的責任而做準備的。他此前經受的一切,都是為了磨礪他,使得他將來成為了不起的人物!
他原本就是功利心極盛的,否則也不會為了爭奪家族繼承權而對自己的弟弟陶浣青惡言相向,而這段時間衛展眉層出不窮地折騰,讓他對衛展眉的能力有一種誤覺,總覺得眼前這與自己年紀相差無幾的男子似乎無所不能,因此他雖然不服氣,可潛意識中卻是將衛展眉所說的都當成了真話。
“現在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好了吧?”衛展眉溫和地道。
自從兩人相見之後,衛展眉對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斥責怒罵,什麼時候用這麼溫和的聲音說過話,陶浣洪連連點頭:“是,是,我知道了!”
一股暖流從他心底生起,他覺得衛展眉當真是對他好,比起他的父祖甚至都好!
“既然你悟了,又知道了,那麼你就出師了……回去可以跟你祖父說,你已經從我這學會了該學的東西……知道學到了什麼麼?”
“知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
“那好,浣青,和你兄長一起回去,我這裡還忙著有事,就不送你們了。”
陶浣青也是眼睛發直,不僅僅因為衛展眉開始抄的那段話語,更是因為自己兄長的表現。他可是最清楚陶浣洪不過的,可為什麼衛展眉三言兩語間,就將一向桀傲的兄長懾服了?
迷迷糊糊之中,陶家兩兄弟就這樣離開了,衛展眉泰然自若地轉身回到自己房中,聽到後邊的聲音一看,卻見萬海流也是雙眼發直愣愣地跟在後面。
“你怎麼了?”衛展眉嚇一大跳。
“原來你一直在磨礪陶家兄弟啊……”萬海流發直的眼神變成了崇拜:“了不起!”
他這話讓衛展眉卟噗笑了起來,而且笑聲越來越響亮,萬海流最初莫明其妙,漸漸地回過神,指著衛展眉用不可置信的口氣道:“你你你……你是在唬他們?”
“也不能完全算是唬他們,至少我剛才那句話就很有道理,對不對?”衛展眉好不容易才收住笑聲。
確實,那句話極有道理,聽了也讓人熱血沸騰,特別是那種自覺受了挫折又不甘平庸的人,聽了之後不可避免地會想,原來我現在遇到的困難,都是為了以後極大成功而做的準備,於是對於現在所受的一切苦難,便有更強的容忍度。
然後衛展眉再稍稍溫和一些對待陶浣洪,與此前的嚴厲有所不同,陶浣洪既然心中已經覺得,此前衛展眉的種種手段都是為了磨礪他,那麼現在的溫和才是真正的本意,自然感激涕淋,就如有些受害者被歹人控制,歹人只要稍稍示好,受害者便覺得對方待自己恩重如山一樣!
萬海流並不懂什麼是心理學,當然也不明白衛展眉這些手段背後隱藏著的道理,他毛骨悚然地盯著衛展眉,好半晌才道:“幸好,我與你不是敵人。”
衛展眉卻是笑而不語。
陶家的事情告一段落了,衛展眉接下來要準備獻給謝家老祖的壽禮。倒不是王天壤有什麼面子,而是他對於謝家還是心懷幾分敬意的,一家如此大的勢力,卻還能低調行事,在東海城更沒有聽說過有惡跡,相反,和陳家在柘陵城一樣,行善之時,謝家從來不少。
據說謝家長輩三兄弟,這些年來一直在外行走歷練,如果不是這次老祖大壽,他們也難得回家。
以謝家的家底,普通的丹藥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