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地將男人的容貌盛在其中。
他大約知道季蕭未要做什麼,也沒什麼躲避的想法,只是站著,仰著頭。
片刻之後,男人果然微微傾身,輕輕碰了碰他的唇瓣。
他唇齒間還帶著一點點殘餘的、苦澀的藥味,被薰香的氣息掩蓋下去,幾乎快要感覺不到。
季蕭未聲音很輕,這般說話時冷意便散去了,不清晰了,反而覺得溫柔了許多。
他撥弄著木朝生頰邊的碎髮,同他說:“並非是要丟掉你。”
“朕拿在手裡的東西,一向不會輕易鬆手。”
也捨不得鬆手。
“所以,”季蕭未捏捏木朝生的面頰,臉上帶著一道很難察覺的笑意,“不要害怕,沒有不要你。”
“只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需要暫時離開晏城,金達萊營在陽城,會比留在朕身邊安全。”
提及金達萊營時木朝生忽然記起來身後的印記,神色忡怔:“為何……你為何——”
他話沒能說完,忽然聽到窗外傳來吳信然的聲音,混著吳文林的罵聲,大約正在糾纏,來路走得緩慢。
二人便住了嘴,撤開了距離,沒再繼續下去了。
木朝生不願說墜井一事的前因後果,但季蕭未總能找著法子問到,很快便從白梨那裡知曉了真相,暫時還未定罰,只先給他們二人禁了足。
阿南來來往往去找太醫院院長,聲勢浩大,論誰多留意一下便能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
吳文林曠了兩日課,長兄忙於權鬥,對他減了關注,這幾日便沒去書院。
吳信然知曉後將他抓到面前來訓斥了半個時辰,訊息傳來時他也在場,鬧著要一同前來。
弟弟性情直率,吳信然也不欲讓他參與這些爭端,他在身前便不曾繼續與季蕭未明爭暗鬥,瞧起來倒是規矩了許多。
吳文林滿心都是友人的安危,顧不上同季蕭未打招呼,忙上前來拉住了滿面懵然站在一旁的木朝生的手。
季蕭未的視線涼涼落在他們交握的雙手上。
吳文林渾然不覺,抽噎著將木朝生上下打量著,道:“你還好吧!嗚……為什麼不上榻躺著。”
榻被別人佔了……
木朝生嘆口氣,“先……先鬆手。”
捏得太緊了,痛死。
“我便知曉白二和白三不是什麼好東西,”吳文林拽著人到後院去,想說些少年人之間的悄悄話,不想叫長兄們聽了去,“去後院說。”
吳信然總當他長不大,成日操心他的學業,還因為他與木朝生關係親近過分擔憂,同他私下談過兩次,話裡話外叫他遠離木朝生,卻從不見吳文林聽進去。
原以為是吳文林不當回事,卻從未想過吳文林也已是將要及冠之人,並非稚童,他有自己的考慮和想法,對吳信然的處世之道嗤之以鼻。
提起白梨與白瑾之時也總是不屑,實在是厭惡,撇撇嘴角,道:“我聽聞他們找你麻煩,又倒打一耙將你推下井,那白瑾咬死了說你要攻擊白二,他下意識才動的手。”
木朝生沒應聲,只想季蕭未竟連這些也問出來了。
不知是否是因為墜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