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因為我從來都沒見過人度劫。”
她又是一笑,對我說,“是有用的。不會叫你白做,我會送給你一樣以後對你有用的東西。”
既然她這麼說,我就無所謂了,跟著她去了他們焦山上的家。
焦山自古就是隱士鍾愛之地,她丈夫也是一個隱士。
她告訴我,她叫妍,已經八百多歲了,五百年前就得了人形,卻一直住在這焦山裡。本來她可以就這樣過下去的 ,可十幾年前她遇上了來這裡隱居的他。
她起初只是躲在一旁聽他彈琴,後來有一次被他發現了,兩個人才認識了。他一開始就猜到了她是妖,因為在這樣的荒山野嶺中,出現這樣的美人,結論實在太容易得出了。
可他並沒有嫌棄她,反而教她彈琴寫字、吟詩下棋,就這樣過了幾年,日久生情的兩人終於忘了人妖之分結為夫婦。
“其實我早就算出他命裡無妻無子,但我不在意。既然我的存在本就是天所不容的,我當然就要做逆天的事情,所以我偏要他有妻有子。”妍是這樣說的。
“但你可知道就算有陣法和結界幫你,你和孩子還是有可能只活一個。”我提醒她說。
“我知道。”她平靜的看向我,“若是那種情況,我要我的孩子活。”
“值得嗎?”我問她。白狐本就是長壽的一族,若她捱過了千年大劫,就可以再活千年啊。
她垂下眼,低聲說,“他命不久了。其實他五年前陽壽已盡,我卻耗了幾百年修為替他續命,呵呵,看來我還真是愛做逆天的事情啊。可我想,總有一天我的法力耗盡,他還是要死的,而我卻要繼續悲哀孤獨的活下去,我不想那樣子活。所以我決定要替他生個孩子,作為他生命的延續。若我活了下來,我還可以守著孩子。若我死了,也算得嘗所願,能和他共死。”
原來是這樣子啊。
她選擇熱烈的燃燒自己的生命,而不要平淡寂寞的千年……
雖然是這樣子,在她臨盆的時候,我還是衷心希望選擇逆天的她,能存活下來。
我甚至覺得,我可以做她的朋友,陪伴她幾十年,幫她慢慢的淡忘那個在她生命中燦爛瞬間的男人。
然而,這畢竟只是我美好的願望。
她還是沒有熬過天劫,拼命生下了孩子之後就去了,而她的丈夫也在她嚥氣的一刻永遠閉上了眼睛。
我一直以為自己能淡看他人的生死,可他們兩個死去的時候,我還是哭了。
我流著眼淚將他們兩人葬在了一起,還有生以來第一次替人做法超度,希望他們來生依然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無論是人還是妖,妍都是我見過的最任性的,可我卻忍不住地羨慕她的任性。
所以那時我就決定,自己也要任性的活下去。
抱著和我宿緣極深的孩子(妍是這樣說的),我離開了焦山,離開了延齡。
那時候,我突然明白,白素貞被壓在雷峰塔下時,也未必是恨著許仙的吧,因為他們畢竟燦爛過了,燃燒過了……
我現在非常非常的想念嵐,我知道我想和他在一起,即使只是幸福一天也好。
人的一生本就很短暫了,妍能拿著千年的壽命去換取剎那的美好,我還有什麼可猶猶豫豫的。
我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嵐,好像見到他便能填補妍的死去所帶給我的空虛,便能讓我忘掉過往所有的哀傷。
於是我第二次使用了縮地術,當天晚上就回到了嵐的身邊。
沒向他解釋懷裡的嬰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狠狠地吻上了他,甚至咬破了他的唇,彷彿這樣才能表達出我對他的想念,才能和他分享我任性的決定。
直到嬰兒不識趣的哭了起來,我們才結束了這個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