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好意思說自個的醜事,索性就拿小蝦米做文章。野雞跟著小蝦米也不是白混的,學識噌噌見漲,它也知道鬼子母同為二十四天神之一,但卻是惡神,生了五百個小夜叉,專門以小孩為食,殘害眾生。
流浪漢也頗有些詫異,想不到這隻鸚鵡也能博聞強記。於是點頭道:“鬼子母被釋迦佛點化,皈依佛門,專門庇護婦女和小兒。善惡之間,存乎於心,不必著相。”
野雞這下沒話說了,只是剛才被耍戲了一通,十分不爽,嘴裡叨叨咕咕:“自高自大,自封天神。要是這樣的話,那俺還是閻摩羅王呢。叫你生就生,叫你三更死就活不到五更。”
它所說的閻摩羅王也是二十四天神之一,傳到中土之後就逐漸演變成閻羅王。
對於野雞這種頗富阿q色彩的精神勝利法,大夥也全都置之一笑,不再理它。有小蝦米居中翻譯,雙方居然相談甚歡。唐積德也很納悶:這位拉茲老兄見聞廣博,尤其是對自然萬物很有獨到的見解,莫非也是同道中人?
陳依依也同樣很好奇:“長者,請問你也是魔術界的前輩嗎?”
流浪漢再次露出他那駭人的笑容:“魔術,小道爾,我修行的是古瑜伽術,挖掘身體的極限,暢遊天地之間,這才是真正的大道。”說完,又意味深長地望了望唐大頭和小蝦米,“兩位又何必在紅塵中打滾呢,不如隨我去吧,遨遊太虛,豈不逍遙——”
哥還沒娶媳婦呢——唐積德抓抓後腦勺:“拉茲先生,我們都是俗人,自然要在紅塵中打滾,抱歉抱歉。”
流浪漢沉吟一陣:“也好,出世入世都是修行,或許這條道路真正適合你們也未可知。不過有機會的話,希望我們能在婆羅多相見。”
唐積德抓抓後腦勺,然後悄悄捅捅野雞的屁股:“婆羅多是啥地方?”
野雞正沒好氣呢,於是嘎嘎兩聲:“就是十八層地獄!”
“先把你打進十八層地獄,專門在割舌地獄裡面割舌頭,割了長,長了再割。”唐積德索性將野雞的破嘴纏住,免得它煩人。
“大頭叔叔,婆羅多是一些印度人對他們本國的稱呼,就像我們喜歡稱呼華夏九州的道理差不多。”還是小蝦米耐心地給大頭叔叔掃盲,像野雞那樣的,絕對不是一個好老師。
唐積德這才點了幾下大腦袋:“好好好,有機會也希望拉茲先生能去我們桃花島溜達溜達。”
流浪漢也再次展現出他那魔鬼般的微笑:“如果能夠有幸去神之子的家鄉一遊,當然是平生快事。”
聽到神之子這個稱呼,唐積德多少覺得有點臉紅,想想毛毛球和印度那種密切的聯絡,對方能認識他並且知道桃花島這個地方也就可以理解了。於是伸手擺了擺:“拉茲先生不要取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他年相見,後會有期!”既然對方要走,唐積德總得交代幾句場面話,可是他又實在想不出什麼,只好湊合了幾句應景。
噗嗤,陳依依捂著嘴樂出聲,這位師父還真有意思,這麼老古董的臨別贈言也好意思說出口。
而流浪漢先生卻是一愣:“好不容易遇到同道中人,當然要盤桓幾日。”
不走啊——唐積德咂咂嘴:“不走就好,先吃飯去!”轉悠了一小天的時間,肚子還真餓了。
既然要吃飯,那麼大星自然熟門熟路,直奔牛丸店而去。樂得唐積德在後面直誇:“好同志啊,為了省錢,寧可多走十里地。”
進店之後,唐積德照例是吆喝一聲:“一人一碗,給我來兩碗——呃,還有這位拉茲先生,也來兩碗吧。”
牛丸端上來,別人都用勺舀著慢慢吃。而流浪漢則伸出雞爪子一般的手掌,直接戳進碗裡用手撈,抓了一把牛丸就往嘴裡塞。
“小心燙著!”唐積德一著急,結果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