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會兒，繼續摔……
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摔了，扔了，再也不見。
直到天色入夜。
那種聲音才漸漸停歇……
浴室裡，冰冷的水一直流淌著，滿滿一缸冰冷的水，更多的水源還在溢位來。
地上躺著橫七豎八的啤酒瓶子，浴缸裡也浮著幾個。
牧西城躺在一片冰冷裡。
他的臉色和嘴唇被凍得發白，嘴角卻嘲諷地勾著，灌下一口又一口的苦澀……
腦海中，彷彿幻燈片一般，想起很多很多。
曾經他跟夏奈兒相處的每一幕：初見，初次告白，初次牽手，初次親吻，初次約會……
“城。”
一個低喃的聲音響在耳邊，牧西城微磕著眼，恍若看到一個女人。
那女人朝他微笑著，站在一片盛開著鮮花的陽光下，手裡拿著小提琴。
“城長大想做什麼？”
“音樂家。”小小的男孩拉著她的手，揚起白淨精緻的面孔。
“好啊，城長大如果做了音樂家，第一個為媽媽作曲，好不好？”
金色的碎光中，那女人眼眸澄澈而美麗，散發著一種溫婉又令人想要親近的氣質。
可是緊接著，畫面一晃。
牧西城看到一片汩汩流出的血紅，彷彿妖冶盛開的薔薇花。
那年他八歲，經過書房門口時，聽到一陣劇烈的爭吵聲。
是好奇心吧，他停在書房門口，輕輕開啟一條門縫——
巨大辦工作前，男人憤怒地抓起女人的頭髮，冰冷黑洞的槍口，抵住她的腦門：“欣，我這麼愛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愛我嗎？那你太失敗了，我一點也感覺不到——我感覺到的只有冰冷、殘酷、無情！”
第31卷 第1073章：如果這是你想要的1
“你愛我嗎？那你太失敗了，我一點也感覺不到——我感覺到的只有冰冷、殘酷、無情！”女人奮力地掙扎著，頭髮被用力拉住，扯得頭皮都開始變形，她臉上是痛得蒼白的神色，“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你，你想去哪？”男人殘忍地笑著，手裡的力道更大，“你明知道慕容家族跟我們牧家是生死對頭，你還想跟他走？你想害死我？”
“我就是想害死你！”
“可惜，你們沒這個機會了——”
女人瞬間停止掙扎，眼瞳驚恐地睜大著：“你做了什麼？”
“沒錯，我殺了他，親手開的槍——你不是想跟他一起跑麼，我殺了你，讓你們在地下去做一對鬼鴛鴦，可好？”
“牧連離，你不是人！”
話音剛落，毫不猶豫的槍聲響起，抵住女人的額頭，直接貫穿了她的頭顱。
女人朝前倒去，鮮血觸目心驚地流著，彌散開來，咽溼了米色的地毯……
女人倒的位置，正對著門，她瞪大的眼睛，看著門縫邊，牧西城小小的身影。
嘴巴動了動，她似乎是想要說話，可是才開口，一股鮮血流下來。
牧西城呆呆地推開門，呆呆地走上前，赤著的小腳踩過鮮血，看著地上躺著的女人：“媽媽？”
媽媽吃力地笑了笑：
“城……”
“如果…你長大…有喜歡的女孩子……”
“一定要對她好……”
“不要讓她……像媽媽這個……樣子……”
“媽媽好後悔……”
“好後悔愛錯了人……”
媽媽渾濁的眼中，不斷有後悔的淚水流下來。
她伸出手，像是想要握住他的手——
牧西城懵懂的，把小手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