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被抬去東宮。
明珠心急如焚,以李延的手段,這次絕不會讓李鶴活著。
可若是她前去東宮犯險,怕也是九死一生。
她眉頭深鎖的模樣被李承看見,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賊心不死:“奉勸弟妹一句,還是儘早尋下家吧。”
“你們要對殿下做什麼?!”
李承神色不明地一笑:“不是我們要做什麼,而是他命到底硬不硬,命不硬,怪的了誰?給你個機會,若想通了,來我府上……”
他低聲說完,李永業叫到他,李承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正義凜然地上去覆命,秋獵還在繼續。
迦娜臉色難看極了,須敖是她煞費苦心煉製出來的大將,竟莫名其妙死在一個廢物皇子身上?
這口惡氣,她必須討回來!
……
明珠回府,第一件事便是改換行裝。
華柳見只有她一人回來,神情嚴肅,知道不妙:“發生了什麼事?”
“殿下被李延等人虜去,生死不明,我要去東宮一趟。”
“你一個人?”華柳質疑她的能力:“小心帶不回殿下,還把殿下的計劃搞砸!”
偌大李府,除了蘭若沒人真心擔心她,明珠以前還會糾結,如今沒什麼比救回李鶴更重要,她不明不白地說一句:“那就把命還他……”
“什麼?”華柳沒有聽清楚。
“放心,帶不回殿下,我也不會回來。”
“等一下,你現在去東宮就是羊入虎穴,趕去送死!”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先去探探路,若兩個時辰後我還沒有回來,你便差使殿下的暗衛闖進去,就算暴露身份,也務必保殿下活著。”
明珠太清楚活著的重要,只有活著,哪怕是窩窩囊囊的活著,才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人若是死了,便沒了,什麼都沒了。
“殿下的腰牌在書房左抽屜的暗格裡,就算我回不來,我也會盡力引敵人離開,你們抓緊時機。”
華柳驚訝,殿下的腰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在哪,明珠是怎麼知道的?
明珠卻懶得與她解釋,拿起陪伴自己將近一生的匕首,出發去了東宮。
東宮,明珠把匕首插到一個顯眼的位置,假裝暴露行蹤。
李延抬李鶴回去的路上,接到江南殺山岢的人出現了的訊息,李延皺眉:“什麼?確定了嗎?”
“殿下請看!”
是一塊染血的腰牌。
正是上次明珠從山岢那拽下來的,當時只想著說不定以後有用處,自己以後一個人在外面,時不時地拿這腰牌糊弄行人,也是方便的,怎知竟用到這個地方。
“果然是她!立即追捕,別讓她逃出城去!”
李承道:“太子哥哥,這也太巧了,李鶴剛出事那女人便出現,難不成是來救李鶴的?”
李鶴臉上盡是血跡,即便這樣,也沒有遮蓋住他俊美華容。
“難不成還真是他?”李延攥住拳頭,正在此時,屬下來報:“殿下!那位大人到了……”
……
明珠一暴露身份,李延身邊大部分親衛都被派來追捕她。
京城一時風雨飄搖,明珠解決掉髮現她的幾個人,用刀剁下他們的手,挑釁般送去東宮。
李延接到訊息,怒火滔天,勒令手下如果抓不到明珠,就把他們全殺了洩憤。
深巷,明珠被逼到死角,身後幾名暗衛步步靠近,明珠以一敵多,本就有些體力不支,一直在強撐。
手臂不斷流血,嘀嗒地落到青石板的縫隙中,彷彿人的血脈,沿著縫隙的方向流入,流深,勾勒成一副血色圖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