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開口,身後屬下好奇道:“殿下?”
他倏地回神,反問身邊人:“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她?”
她。
明珠。
那下屬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人是明珠。
夫人已經過世三年了。
他一直以為,李鶴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李鶴一切照常,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在那之後突然變得沉冷起來,他開始嶄露頭角,在宮裡,在矅京。
李鶴似乎是膩了從前的偽裝,厭倦了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
他開始明著對李延下手,李延吃過他幾次虧,知道那個人是李鶴,卻無力迴天,他在還沒有察覺的時候給了李延太多機會,已經無法阻止了。
奇怪的是李永業知道,卻沒有阻攔,而是給了李鶴更多權利。
近來矅京風雲變幻,李延失敗幾次,風向開始變動,都在說李延快失勢了,有些人明著還站在李延那一方,實則已經暗地投靠了李鶴。
李鶴便如夜明珠一般,矅京的天黑了,他也終於不負眾望地發光發亮。
屬下看到這個變化,看到蒸蒸日上的李鶴,也跟著開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李鶴沒那麼快樂。
他看著沒什麼變化,就和以前一樣沉冷,可他冷峻的面容之下似乎藏著深深的憂傷,時不時地閃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直到他忽然來河縣,去江南,還突然提起了夫人。
“這……應該是您看錯了,夫人已經過世三年了……”
他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殿下生氣。
李鶴卻表現的極為平淡:“是啊……她已經死了,死了很久。有三年了嗎?”
李鶴看著自己手上小馬的花燈,是他特意讓攤販做的,那攤販說之前也有個人要小馬花燈,腹誹說明明去年做了那麼多都沒人要,今年卻一個兩個點名要。
“像過了一輩子。”
李鶴穿過人群,來到河邊。
河面照應他的人影,如今的他比三年前稜角更加分明,氣勢越發逼人。可是他才二十出頭,也沒多老,卻有種飽經滄桑的沉穩。
這些年活的太累了。
可人活著,總要活下去。
他低下頭去。
靜靜地將面具戴上。
……
明珠和朱二丫一行人一起上了船。
這次花燈節,有富貴人家做花船生意。
陸行看朱二丫:()嫁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