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盯著明珠整潔的字跡,一張一張看了。
有的還有淚痕,淚水暈染墨跡,李鶴腦海浮現出她昨夜默默流淚的畫面。
燭影搖曳,在她背後泛著流動的光。
她寫了多久,李鶴就看了多久。
看到她的眼淚滾落,像一顆落地的釘子,清脆的落到了墨紙之上。
翻到最新的一頁,還沒寫完。
李鶴撿起筆,繼續她的往下寫。
人都死了,寫這些有何用,還不是寬慰活著的人。
他的臉冷峻,凜冽,毫無對佛家的敬畏之心。
便是這樣的人,提著筆,一聲不吭的把剩下千頁的往生經抄完了。
……
明珠將他們的屍身安頓好,火化。
院子裡升起篝火,出越獨有的祈福方式。
景明的傷好些了,可以走動。
他站在亭廊之下,眼波流轉,與那些死去的人感同身受。
“他們都是……出越的同胞。”
他艱難上前,用出越的方式,為他們祈福。
“羽神……羽神不在了,卻是我們的靈佑。我們艱信,死後的人若遠離家鄉,羽神將帶著他們的魂魄回到故土。”
“但願如此。”明珠閉上眼睛,學著景明的樣子。
這一幕刺入李鶴眸中,與之對比,顯得格外冷漠。
人總有一死,李鶴自己做好了死的準備,也不覺得這是個多大的事。
這蠢人倒是什麼事都要感懷一遍,便是靠著他流不幹的眼淚,讓明珠一次次駐足嗎。
他內心乾笑,也是,明珠最吃這套。
二人不知又在說著什麼,李鶴覺得無比刺眼,靜默離開。
“我能知道,羽神是如何消逝的麼……”
明珠其實一直留意著李鶴,聽到景明詢問,答道:“他內力超凡,天下能與他一戰之人也是少之又少,縱是你們的靈佑,怕也是難與人鬥。”
她隱瞞了九陰蠱的存在,對景明還是存了戒備心。
此事越少人知道,對李鶴越好。
“抱歉。”
景明錯愕,頓住,“為何……”
“那是你們出越信奉的靈佑,卻死在了這。”
“不,是他傷你在先,沒什麼好惋惜的。”景明搖搖頭,雖是這麼說,心裡到底還是為羽神的隕落感傷,記得小時候羽神便在了,那時沒這麼大,很小一隻,與表哥形影不離,他:()嫁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