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一身黑衣,手腕上彆著紅色腕帶,似乎是某個特殊的組織用來識別自己人的。
“信、信使!”
方才還議論紛紛的幾人驀地跪下,害怕的發顫。
明珠見狀,猜想他們就應該是聖女那夥勢力的人。
這些“信使”衝進來就開始到處尋找,不知道在找什麼,把每個房間都搜查了一遍,還查每個人的身份。
查到明珠的時候,明珠謊稱自己是來行腳的商人。
“行腳商人?一個女人?”
他們對明珠的身份產生了懷疑,“貨在哪!”
明珠沒有貨,她只是稍稍遲疑,“信使”們就很是提防地把她領走了。
她沒有反抗。
正好,她要找聖女,說不定去了能得到什麼線索。
……
“殿下,您又在發呆了,是擔心夫人嗎?”
東嘉寧城外,李鶴遲遲沒有發號施令。
苗黎看出他好像有心事,比較擔心地詢問,卻見李鶴面色慘白,左手五指併攏,剛剛垂落,指縫間似乎透著一抹紅。
“您的手怎麼了……!”
苗黎十分擔憂,李鶴抬手,抑止住他的聲音,悶咳了幾聲,修長挺立的身軀竟是搖搖欲墜的姿態。
苗黎震驚自己看到的,殿下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明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李鶴望著東嘉寧城的方向,“她進去了,以她的本事,保命不成問題……”
苗黎聽著他低聲喃喃,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殿下的樣子,就好像在囑託什麼。
可人在什麼時候才需要囑託呢。
唯有彌留之際……
“夫人精通善變,一定能照顧好自己。殿下,您是不是有什麼打算瞞著我們……?”
李鶴見自己已無法隱瞞,淡淡瞥了苗黎一眼,道:“我已時日無多。”
苗黎驚在原地,目瞪口呆,滯住了。
“什麼……”
“九陰蠱有年壽,袁心水回來後偷偷見過本殿一面,說的就是此事。即便它在本殿體內與我合二為一,已經融入骨血,可生命總要消亡,對它而言,已經活的夠久了。”
李鶴斂眸,天邊還沒有亮,他只是想看看黎明,看了黎明再出兵。
苗黎震撼的說不出話來,李鶴平時表現的太強大了,以至於從來都沒有人想過九陰蠱也會死。
自然而然的老死。
那殿下為什麼現在才說,他把夫人支走是不是怕被她知道?
可是夫人回來,還是瞞不住啊,除非……除非殿下在那之前……
苗黎終於明白自己那股不祥的預感從何而來了。
“殿下,您是不是想……想在這場戰爭裡……”
在這場戰爭裡,找個機會,尋死。
這種話苗黎不敢說出口,於是停頓住了,望著李鶴,希望從殿下那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李鶴抬頭,冷峻的五官在月色下顯得有些模糊,像是一個人的生命走到了終點,已沒有任何念頭。
他沒有否定,也沒有說是,只道:“在她回來之前,我必須找個機會離開,或許這是我命定的結局,逃不掉。”
他苦笑了聲,還是坐不上帝位。
不過這個時候,似乎當皇帝也沒有那麼吸引人。
反倒是曾經的柔情似水,還有那些溫吞卻平靜溫暖的日子,成了值得懷念的回憶。
李鶴道:“我離開後,有兩件事,你要替我去辦,第一,用盡一切辦法隱瞞我的下落和離開的真相,除了我和袁心水,你是第三個知道此事的人,不要告訴明珠,一定要瞞住她。第二,等到她按捺不住要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