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被她眼底倒映出的東西吸引,挪不開視線,他怔了好一會才發覺自己在做什麼,目光挪移到一旁,九陰蠱的沉寂有如這平靜月色,一潭死水,而他飄零於世,第一次遲疑自己還能求得什麼。
皇位真的是他想要的東西嗎,不,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卻對覬覦那麼多年的東西隱隱說了不的。
“如果……”李鶴開口,頓了頓:“我是說如果,本殿是夏晁,你會跟我走嗎。”
明珠不解:“去哪。”
“邊陲,江南,隨便什麼地方。”
她低聲一笑:“別鬧了,師兄都無法抽身,何況是你。”
“為什麼叫他師兄。”
李鶴很早以前就想知道,明珠說:“以前我們倆都在潛龍淵,我沒有家人,師兄一直照顧著我,時間長了,就刻進骨子裡……”她想到什麼,低落起來:“以前我不懂事,傷了他,還以為那一別就是永遠,沒想到會在矅京相遇,這一點,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他。”
李鶴體內壓制的那股煩躁又開始升騰,“不需你說感謝,本殿遲早有一天會殺了他。”
“如果你要殺他,早就動手了。”明珠說:“當年師兄為了保護我離開,擅離職守,李永業那樣的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所以我去查了查……謝謝你。不管怎麼說,如果沒有你,師兄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
她在調查皇后娘娘的死時,無意中探到當年的情景。
她離開後,矅京發生了很多事,可那些都和她沒有關係。
唯一有牽掛的人,就是夏晁了,所以她在查到皇后娘娘曾經替夏晁說話的時候,很是在意,據說皇帝當時震怒,險些便壓不下去了,若非皇后娘娘出手,夏晁會死在大理寺的牢房中。
可皇后娘娘與夏晁沒有關係,為何冒險救人,她只能聯想到李鶴,去查了查,果然那段時間李鶴與皇后娘娘走得很近。
答案便很明晰了。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李鶴這樣做,他從來不是多管閒事的性格。
可不管原因到底是什麼,她很感激李鶴當初的善舉。
李鶴垂在膝蓋邊的拳頭悄然握緊,“本殿為何救他,別自作多情了。”
“不承認就不是吧,謝謝,這句話我是真心的。”
明珠說完,脖子就被掐住了,李鶴微微蹙眉似乎在忍耐什麼,修長的手指扣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明明是被禁錮著但呼吸並不艱難,只是被迫仰起頭來,與他保持一個很近的距離。
“還有什麼,不是真心的。”
裴川站了起來,他擔心地看著明珠,眼裡都是害怕,明珠注意到了,對他搖了搖頭,叫裴川別害怕不會有事,轉而對李鶴說:“你嚇到孩子了。”
李鶴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往一旁閒置的船上拖。
“現在他看不見了。”
明珠被丟到地上,落到地上撞的發疼,“李鶴,你又發什麼瘋?”
他一步步上前,居高臨下地蹲身,用一雙壓抑,瘋狂,似要打破冰霜的眸子緊緊盯著她:“我想知道,你的真心是不是誰都能給。”
明珠感覺他不對勁,不是正常的樣子,“九陰蠱?它又在搞事了?”
“夏晁有那麼好,那你就不該被本殿發現,和他一起消失,滾的遠遠的……”
這人平時都不可理喻,何況蠱蟲發作的時候。
“你這九陰蠱時不時地發作,比先前更可怕。得儘早找人看看,袁醫師不在,不知這邊疆有沒有厲害的大夫。”
“你在害怕?”
明珠只想著怎麼讓他平靜下來,只有她的血,她的血是最有用的。
抽出刀,對準掌心,沒等劃下去,李鶴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