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耳撓腮,硬著頭皮迎上小寶的目光:“就……錢書陽。”
啊……?小寶嘴巴張得老大,臉上的表情又驚訝,又瞭然。
我都不敢去看一邊兒的喬謙山了。
“……錢書陽這會兒在南益?我怎麼都不知道?”小寶愣了愣,狐疑地盯著我,“大路,你……你們是不是……”
“沒有。”我急忙打斷她,“主要是那誰有個和尚朋友在五泉寺當住持,這會兒寺裡要翻修,我覺得這活兒挺不錯的就答應了。我這不是覺得在外面攬私活顯得有點兒吃裡扒外,不太好麼,昨天晚上你哥問的時候我就沒敢說實話……那什麼,我就是在五泉寺住了一晚了,真的,沒騙你們。”
喬謙山臉上沒表情,倒是小寶哼哼了一聲兒:“你揹著我跟錢書陽來往這麼久?連他回國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跟我說,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嘛。”
我頭皮一緊,怕她無意之間在喬謙山面前捅出點兒什麼簍子出來。
可我用餘光瞄到喬謙山時,他眉毛已經很明顯地挑了一下。我心都快吊到嗓子眼兒了。
那什麼……你今天找我本來是為了什麼事兒?我試圖轉移話題。
“哦……南湖春天那邊的宴會廳訂好了,我就想找你一塊兒去一趟婚慶公司。”喬寶霽無辜地瞪著眼睛,“……就這個事兒。”
我鼻子一歪,心說娘個天,陰溝裡還翻船了。
我想了半天,說小寶你先回去,我跟你哥單獨待一會兒。
小寶奇怪看我一眼:“你跟我哥待什麼?”
有事兒。內什麼……工作上的事兒,商業機密,嗯。
……真的?
真的,可重要了。不信你問你哥。
什麼呀……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婚慶公司?下禮拜找個時間我下了班過來找你?
行,沒問題,你自個兒路上小心啊我就不送你了。
得,你還真放心。
我怎麼不放心,我老婆可能幹了走大街上徒手能擋七十碼,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呿,貧嘴。那我走了啊。
嗯。
回頭我就去看喬謙山,見他皮笑肉不笑地坐沙發上玩兒穗子。
“錢書陽是誰啊,嗯?”
25 秋後算賬
“你跟他處了那麼久,難道還不知道他一向是個秋後算賬的主?”
我媽急了,從鳧州打著電話過來,說陸路你是怎麼回事兒?禮拜六晚上你跑哪兒去了?幹什麼騙人家小寶說你是回鳧州來了?
我說媽你別急,我都跟小寶解釋清楚了,我是出去接個寺廟翻修的私活兒,這事兒揹著我們公司有點兒不厚道,所以我沒敢跟喬家兄妹倆說實話。
這樣啊。我媽稍微安心了點兒,又忍不住數落我:但是夫妻之間怎麼能這樣兒呢,虧得是人家小寶懂事兒,要不你這麼夜不歸宿換別人早跟你鬧開了。
什麼呀,我又沒揹著她在外面亂搞。
你大週末的不著家,還撒謊說回鳧州了,擱別人身上能不懷疑麼?我媽不高興了。你們現在雖然還沒辦席,可法律上人家已經是你媳婦兒了,你就得對人家盡忠實義務。
好好好。
陸路,你……我媽躊躇了一下:內什麼……你真沒亂搞吧?
……媽,有你這麼說自家兒子的麼。
我這還不是擔心你。我媽低聲嘆了口氣。你……你不知道你大學剛畢業那會兒,你跟那個錢書陽……唉,我真是連一回想都覺得頭痛。我當時就想,你怎麼,怎麼……
媽。我忍不住打斷她:誒,這不都過去了麼。我現在好好兒的。
嗐,別嫌我多嘴,當年那些話在心裡憋了一肚子,也沒地方說。你跟家裡鬧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