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我跟著你。”夏侯舞往他的懷裡鑽去。
洛英微怔,心裡五味陳雜,“我什麼都沒有了,其實你……”
“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榮華富貴,也不是你的世子爺身份。你就是你,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就好。”夏侯舞主動環上他的脖頸,將唇湊上去。
“睡吧!”洛英別過頭,轉身背對著她。
夏侯舞也不似以前那樣直撲,他今時不同往日,若她逼得太緊,他如何能承受?早前他是世子爺,至少還有來自家族的榮耀可以驕傲,而今,他儼然落魄得就差將自己塵封起來。
不過如此一來,心裡也不免失落。
夏侯舞愈發不清楚,洛英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動過?他肯為自己在皇帝面前脫罪,想來也是有幾分情義在的。否則,哪有人自己將死,還想著旁人。
那便等著吧,橫豎她都不會放棄的。
只要活著,只要彼此都還在,她就會跟著他。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就算等到白髮蒼蒼,她也不會放棄。
對,不放棄!堅持就是勝利。
這樣想著,夏侯舞才笑了笑,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剛要合上眼睛,卻聽得屋頂上有些細微的動靜。扭頭看一眼一動不動背對著自己的洛英,夏侯舞悄悄起身。離京之前,夏侯淵囑咐過她,要謹防趕盡殺絕。
這四個字,她一直不敢跟洛英說,怕的就是洛英愈發頹廢。
如今……還是小心為上。
躡手躡腳的出去,夏侯舞繞過後窗站在窗簷底下,果然瞧著屋頂上有人影,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當時夏侯淵也不曾說明,是誰要趕盡殺絕。
但這樣推算,應該是皇帝要絕戶。
深吸一口氣,夏侯舞急忙回房,二話不說便上了床,“洛英快起來,我們走。”
洛英微怔,不解的望著她,“怎麼了?”
“噓!”夏侯舞示意他噤聲,“快走就是。”
自己的身份特殊,洛英當下便有些明白。他是頹廢,但不是傻子。兩人拎著行禮,直接從客棧的後邊小門出去。
夜裡的街面空蕩蕩的,冷風呼嘯而過。
兩人快速的奔跑在黑夜裡,稍有疏忽,便是必死無疑。
洛英心中想著,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自己本就是該死之人,死了也罷。但若連累夏侯舞,這心裡委實就過不去。拽了她的手,洛英領著夏侯舞快速鑽入巷子。
身後傳來紛亂嘈雜的腳步聲,兩人倚靠在巷子的石壁處,利用房屋倒影的黑暗來遮蔽自身行蹤。
聽得有人道,“客棧裡沒人。”
“被窩還是暖的,應該走不遠。四處搜,大抵還在附近。”
頓了頓,又傳來更加冰冷的聲音,“上峰有令,嚴格保密,殺無赦。”
“可是提頭來見?”
“是。不許叫人看見。”
“分散去找。”
腳步聲漸行漸遠,洛英剛要走,卻被夏侯舞一把拽住,“別動,他們還未走遠。”
洛英一怔,果然聽得外頭有腳步聲再次彙集。
“找到沒有?”
“沒有。”
“天亮之前,必須殺了他們,一個不留。此外,不能教畫像上頭的人見著咱們,否則提頭來見。”
“是。”
音落,四下總算歸於平靜。夏侯舞凝眉,到底是誰在追殺他們?而只是那個畫像上的人……到底是誰?他們好似十分懼怕畫像上頭的人。
“走。”夏侯舞一咬牙,“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為上。”
趁著夜色,二人快速奔跑在街市上。殊不知在不遠處的屋頂上方,黑色的身影巍然佇立,眼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