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正值中年,故而根本沒有所謂的老而昏庸一說。耶律辰自然聽出了耶律楚的意思,不過是仗著太后的身子還拖著,清除太后朝堂上的黨羽。
睨一眼軒轅墨,耶律辰心下一沉,軒轅墨眸色沉冷幽暗,教人看不清一絲一毫的顏色。分明是這樣的睿智,教人無可捉摸內心想法。
他甚至懷疑,耶律楚之所以開始清除障礙,是因為軒轅墨在後頭出謀劃策。
如果真是這樣,耶律辰幾乎無法想象,自己如何與這個大彥朝的帝君下完這盤棋。軒轅墨的城府之深,讓耶律辰望而生畏。
但……耶律楚再這樣下去,朝堂之上會被他清理乾淨,到那是帝君獨大,那他這個十三王爺,怕也無安身之處了。更有甚者,憑著自己對耶律楚的瞭解,耶律楚嗜殺成性,絕對會趕盡殺絕。
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威脅的存在。
就好似葉貞所說,保全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所有的威脅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難道,真到到了絕境?
“皇兄就不怕母后反對嗎?”耶律辰冷靜下來。
耶律楚冷笑兩聲,便聽得身後的軒轅墨不緊不慢道,“如今狼主在此,何故要請示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養病,十三爺還是莫要驚擾得好。只管好自己與身邊的十三王妃便是,否則多幾條欺君罔上之罪,這十三王妃的頭銜,怕也保不了這條命。”
耶律辰拂袖,“這就不勞丞相大人費心了!”
握住葉貞的手,耶律辰緩和了聲音,“我們走。”
葉貞扭頭望著軒轅墨,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掠過一絲疼痛,而後慢慢垂下眉睫,遮去眼底所有精芒。
轉身瞬間,她覺得心口有撕裂般的疼痛,而後是血液,不斷的流淌而出,漸漸染紅了她的眼睛。
一步一回頭,葉貞覺得腳下的路何其漫長,她回頭去看那張熟悉的臉,卻發現如夢境中的一樣,漸行漸遠。到底,她還是沒能握住他的手。
乾澀的唇張了張,她低低的喊了一聲,“墨軒!”
頃刻間紅了眼眶,滾下淚來。
“為什麼會這樣?”拐角處,葉貞死死盯著耶律辰,忽然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嵌入他的肉裡,“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他為何會變成這樣?你說啊!你說!”
耶律辰略帶愧疚的眼神落在她悲痛欲絕的臉上,他知道,軒轅墨此刻的冷漠,讓葉貞提心吊膽的心,頃刻間成了死灰。他也明白,她的歇斯底里,是因為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化為烏有。
深吸一口氣,耶律辰掐住她的雙肩,眸色微沉,“對不起,我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什麼意思?”葉貞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驚懼之色。
歷經宮闈廝殺,哪怕是在戰場上,她都從未像此刻這樣,害怕過一件事。
“皇兄把軒轅墨押入了血池,所以……”耶律辰頓了頓,“在戎國,每個狼主登基時,都會選一位巫師,所謂巫師其實跟你們那些酷吏差不多,什麼刑訊逼供之類的方,都是他們想出來的。那些詭譎的藥物,讓人不寒而慄。”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我要聽的是墨軒,是我的丈夫,為何突然冷漠無情?你可知道,他為了我可以不惜生死,可以傾盡天下。但是現在……他要我死?要把我拱手讓人?”葉貞淚如雨下,“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血池裡有一種毒,能浸染人的腦子,洗去人的記憶,所以……”耶律辰忽然抱住了葉貞,“葉貞,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
葉貞整顆心都疼得揪,好似被凌遲一般,渾身都絞著疼。
他說什麼?洗去記憶?
這是什麼?鬼話連篇?她要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不不不……不會的!不會的!
狠狠推開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