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在這裡擋住大鴻再戰一場了,”蚩尤一拍胸膛,“我們刀柄會對人和妖精一視同仁,但是男女有別,雖然你是千年老妖,不過在我們刀柄會看來就是女孩。而我是男人。男人你懂麼?”
“你行麼?”魑魅有種淚花飆濺的衝動,眼前這個年輕人煥發出來強烈陽剛氣宇彷彿陽光閃耀。
“能拍他一次,當然也可以拍他第二次,我等那孫子!”蚩尤撿起一塊土磚當道而立,嘴角掛起一絲猙獰的冷笑,“快走,不要影響我出手,有女人在場我心裡不安,不安心我就會輸。”
妖精呆在那裡,靜靜地看著蚩尤,忽然,她跳到蚩尤懷裡,狠狠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脖子使勁咬了一口,然後拖著幾近崩潰的身體跑進了小巷的一條岔路。臨去的時候她回首,蚩尤在遠處的路中翩然側過半張面孔,那張清俊的臉上沾滿了她的鮮血。蚩尤對她淡然一笑,他的亂髮在空中飛揚,既溫柔又堅強,如千萬人攻不破的雄關。
她覺得這份風采要比大鴻的陽罡更能殺死她……妖精帶著一顆狂跳的心跑遠了。
妖精背影一消失,蚩尤就急得跳腳,敲打自己的腦殼,“蚩尤,冷靜冷靜,想想辦法……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對對,要用詐術!”蚩尤想到了,脫下一隻鞋子扔在一條岔道上,自己閃身鑽進路邊的狗洞裡。
大鴻帶著五百衛士追到了岔道上,一名衛士拾起了蚩尤的鞋子,大喊,“將軍,他們往這邊逃了!”
“給我追!”大鴻振臂一揮,沒有像個智將那般思考,喊出了這句追捕者最常用的臺詞,帶著鐵虎衛們衝進了岔路里。
狗洞裡,蚩尤掐著一條狗的脖子,直到把狗掐個半死,大鴻他們的腳步聲才消失了。
“抱歉抱歉,”蚩尤摸了摸直翻白眼的狗,“你剛才救人一命,好狗有好報的。”
“虧得我在涿鹿多年,跟我比地形大鴻還差點兒,”蚩尤一頭稻草屑鑽了出來,憑空揮了揮土磚,“見鬼,這怪力,時有時沒有,以為自己六脈神劍麼?”
風伯喜歡煉氣,風伯說這世上最強大的氣叫做“六脈神劍”,時有時無,蚩尤說這時靈時不靈的劍氣有何用了?風伯說那是仁劍,你想用來為非作歹便是不能,可是每當你想要保護的人身陷危難,那劍氣便如破空霓虹。蚩尤不禁神往。雨師卻說呸,我們就是要為非作歹!
士兵乙在馬車邊和雨師風伯閒聊。
“我說他們都去追了,你怎麼不走?”風伯問。
士兵乙叼著根菸卷兒,抓抓頭,“不少我一個,而且總得有個人留下來看著你們吧?我這也有交待。”
“那貢獻個菸捲兒吧?”雨師說。
“當然的當然的,忘了忘了。”士兵乙急忙摸出菸捲兒來給兩位老大叼上,恭恭敬敬地對上火兒。
“繩子解開吧?”風伯說,“疏鬆疏鬆筋骨。”
“這可要擔干係的,”士兵乙說,“將軍若是回來記得說是妖精給解開的。”
於是蚩尤衝出巷子直趨囚車邊,看到的是他的兩位老大和士兵乙靠在馬車邊有說有笑,抽著菸捲兒,一邊咳嗽一邊彼此拍著肩膀。
士兵乙一抬頭看見渾身是血的蚩尤,一張臉而頓時發青,膝蓋發軟,“哎呦媽呀,少君您怎麼沒有遭遇我們將軍啊?我這偷個懶您還單獨來找我,我可是四體不勤六藝不精的人吶!”
“喔,他們跑得太慢,我實在等不及,就自己回來投案,”蚩尤大言不慚的登上馬車,“也貢獻個菸捲兒吧?”
“你會抽麼你?”雨師斜眼兒看他,“你瘋啦,自首什麼?去黃河邊那是要死人的。”
“你們怎麼沒幹掉這傢伙逃走?”蚩尤指著士兵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