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活潑明朗有多麼可貴。
我對更生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哪。」
更生溫和地說:「時窮節乃見,患難見真情,現在我才發覺你對玫瑰不錯。」
一向如此,我愛她如愛女兒。
我說:「讓她到外國去吧,別念港大了,隨便挑一家小大學,念門無關重要的科目,但求她忘記莊國棟。」
「到英國還是美國呢?」更生問。
「我來問她。」
那夜我與更生把玫瑰帶出來吃飯。
更生替她換了衣服,梳好頭,我一路裝作輕鬆的樣子說說笑笑,叫了一桌的菜。
玫瑰雖然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也沒有化妝,但仍然吸引了無數的注目禮。
她呆呆地隨我們擺布。
我終於忍不住,痛心地說:「玫瑰,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想送你到外國去,也許你會喜歡,如果不習慣,也可以馬上回來,換個新環境,自然有許多新的玩意兒,包管熱鬧,英國或美國,你隨便挑,費用包在大哥身上,你看如何?」
她抬起頭,看著我。
「玫瑰,人家結婚都幾個月了,情場如戰場,不是你飛甩了人,就是人飛甩了你,別太介意,玫瑰,要報仇十年未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蘇更生瞅著我,似笑非笑,她輕聲說:「以前就懂得罵她,現在又說些沒上沒下、不三不四的話來哄她,啼笑皆非。」
我長長嘆口氣,桌上的菜完全引不起我們的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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