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這一哭,可就沒完沒了了,直到老孔回來,秦清還蹲在地上抱頭哭呢。
“小姐”
孔淵話到嘴邊,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安慰屁用不頂。
於是他胳膊肘頂了一下蘇御,
蘇御察覺到,饅頭山已經被包圍了,上百名修士或林中,或半空,神識已經完全鎖定了樹屋。
如果只有自己和老孔,是完全可以正面硬剛的,但是孩子和秦清在,就不得不暫退一步。
“先回去吧,”
有了第一次帶人縮地山河的經驗,蘇御駕輕就熟的將小初墨背在背上,然後一手一個,抓著老孔和秦清離開了淨落山。
縮地山河的最遠距離,由蘇御目前的境界決定,接連施展十餘次,四人才終於返回了一心堂,
靈氣消耗巨大,原因出在老孔身上。
看樣子,帶著的人修為越高,靈氣的消耗也隨之增加。
回到後院,秦清跑回她那間屋子,“嘭”的一聲關上屋門,再也不出來了,
只能隱隱聽到屋子裡傳來的抽泣聲。
“皇極宗完了,小姐從來沒有這麼哭過,”
孔淵已經篤定了皇極宗的下場,就算你是大乾王朝一流宗門又怎樣?
可曾見過漫山遍野的鐵騎衝陣?可曾見過十步殺一人的甲子院宗師?
老孔現在什麼也不做,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院子石桌前,等待著這場即將降臨在淨落山的大風暴。
山南道首府,巨陽城,
街道上有個擺夜攤的羊雜攤,生意極好,做的就是夜裡晚歸和早起那些人的生意,
鍋裡的肉湯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看的讓人直流口水。
一個模樣看起來不足四十的瘦小青年,已經喝了十四碗羊雜了。
在他身旁,斜放著一柄比他人還高的無刃重劍。
劍寬三尺,長十一尺,劍身上刻有兩個古篆:巨闞。
唐斬也不嫌燙,平均扒拉四口就能吃一碗羊雜,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忽然,他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摸向胸口。
在他衣襟內,有一塊玉牌,
“小師妹出事了?”
唐斬雙目一眯,殺機大起,拋下一錠銀子後,連人帶劍,原地消失。
巨陽城上空,一抹流星般的弧光劃過,朝著南方疾速墜落。
長安,
白玉堆砌九層塔,君王入此亦摘冠。
欽天監,長安最高建築,六層以上便入白雲間。
頂層視窗,一白髮白鬚的白衣老者,抬起袖袍內晶瑩如玉的手掌,
書案上,一張宣紙無風自動,翩翩飛至老者面前,
只見他手掌一抹,白紙上立時出現幾行小字,
“去吧。”
話音剛落,白紙自動折成紙鶴模樣,扇動著翅膀飛出窗外。
徑直飛往坐落在宮城腳下的一座恢弘府邸,看其府門規格,已然超出親王規制。
大約一盞茶後,一隻通體雪白的鷹隼離開府邸,飛入皇宮。
東宮拙政殿,太子李兗正坐在龍案後處理奏章,他臨朝干政已有十四載,除非遇到大事需請示父皇之外,其餘諸事他一言可決。
這時候,一名身著大紅霞披的宮裝婦人走進大殿,將一個未拆封的小紙卷放在李兗面前。
“是哥哥的信,”
“嗯?”
李兗聞言一愣,放下手中硃筆,任由婦人來至他背後,為他輕柔的按捏著太陽穴。
“秦大人也真是的,”太子啞然失笑道:“秦府距離皇宮也就一步之遙,有什麼事情他大可入宮來見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