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緩緩由西邊下沉,東方,圓月初升。
傍晚的淨落山,明鏡湖漲潮了,
湖水直接漫過了半山腰。
湖邊一座峰頂上,迎著夜風,一襲青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瀟灑飄逸,背上掛著造型典雅的古劍,十分的英凜之氣又添三分。
那雙美眸清麗,與晚霞交相輝映,又似乎保持著某種神秘不可測的平靜。
姜沛寧的目光始終注視著湖面,像是發呆,又像是思考。
她是碰巧路過這裡,遇到湖水漲潮,這才好奇的停下腳步。
了空已經走了,也就是說,淨落山的事情落在了她的頭上,是得是失,她不是特別在意,此番入世,便是於紅塵中歷練修行,所遇種種,在她重新閉關之後不過都是過眼雲煙罷了。
想著想著,她閉上眸子,進入一種忘我的修行狀態當中,神情肅穆,寶相莊嚴。
是時候了,太子妃秦婉一聲令下,甲子院一眾宗師悍然出手。
十餘人像是巨石落深潭,將望月峰頂這潭深水徹底攪動。
一時間,廝殺遍地,各路人馬紛紛響應,望月峰規模最大的一場大戰拉開帷幕。
秦婉依然負手立在涼亭,她知道,那幾個老傢伙時刻都在盯著自己,自己想要脫身去往明鏡湖,頗為不易,
目下來看,想要獨吞的可能性不大,只能儘可能的捷足先登,搶獲最大機緣。
“孔愣子,你帶丫頭離開,”秦婉沉聲吩咐道。
“不,事情辦成我再走!”說完,秦清也不等小姑反駁,率先下山,朝著明鏡湖掠去。
孔淵想也不想,緊追其後。
“你給我回來!”秦婉頓時火起,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玩性子?
殊不知,秦清是故意這麼做的,目的便是將秦婉引走,這樣一來落到別人眼中,就成了姑侄倆鬧彆扭,一個負氣離開,一個緊追不捨。
果然,太子妃怒火中燒,直接化作一道虹光追了出去,半途中得到秦清的心語傳聲後,這才故意放緩速度,開始配合演戲。
“呵呵可笑”
楚光南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嘴裡連連發笑,了空自打被那個臭小子引走之後,至今沒有回來,現在這姑侄倆又演戲呢?這次又想把誰引走?
甲子院這幫粗鄙武夫,這次看來是動真格的了,不出意外的話,仙人府邸的線索應該馬上就要有眉目了。
他獨自一人佇立於崖邊,也沒有人敢來找他麻煩,反倒是他自己時不時的虛空擊掌,將就近的一些修士直接拍死。
閒著也是閒著,只當是活動活動筋骨。
寒橋書院的於師道,在太子妃秦婉離開之後,便眉頭緊鎖,在他看來,秦婉不是那種唐突的人,如此關頭怎麼能說離開就離開?
雖然他也清楚,這對姑侄倆時常鬧彆扭,這在長安人盡皆知,但鬧彆扭也要分場合吧?眼下這種場合合適嗎?
秦廣和秦暉都是老謀深算,運籌帷幄的超卓人物,家裡的女眷怎麼會
“不對勁!”
於是道幡然醒悟,“這是演戲呢?”
“藍羿,走!”
說罷,於師道身形一動,整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全力追去。
於是道也走了?
楚光南這才覺得有些蹊蹺,不對啊,姓於的難道是看出點什麼?
接著,劍修薄萬農御劍升空,朝著秦婉離開的方向電光般射去。
自打來到峰頂,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覺的魏良子,此刻也將覆在臉上的斗笠取下,身形一動,消失不見。
楚光南嘴角抽搐,怎麼都走了?難道是我想錯了?
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做為峰頂最厲害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