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恪與阿房一戰,不會有人知道。
但是當陳恪戰死的那天,霞舉洞天的榜單上,出現了一個新的名字。
這個名字一出現,就同時佔據了戰功榜和英雄榜的第一位。
四十七萬戰功,十一境巔峰玉璞大劍仙,仙劍【對酒當歌】,太平洲第一人陳恪,戰死阿房宮。
大柏樹下,圍觀石碑榜單的人們臉色黯然。
太平洲最強之人戰死,對整個太平洲修士的打擊都是巨大的,這會讓人們認為,太平洲是不是沒有人可以抗衡妖王阿房?
圍觀石碑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很多人進來洞天,都只為在戰功碑前祭拜一下這位第一劍仙。
劉二黑酒館裡的仙釀銷售一空,都被人們買了去,放在了戰功碑下。
陳恪好酒,世人皆知,要不然也不會有酒劍仙這樣的雅號。
清河縣,湯佑麟已經停下手裡的活計,在凳子上枯坐了一天,盯著腳下的青磚發呆,
太平洲最強十一人當中,除了陳恪之外,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裡。
如今驟然聽到故人已逝,讓他有種落寞淒涼的感覺,似乎今天一天,如同百年一樣長久。
一道身影步入他的鑄劍鋪子,拋給他一罈子仙釀。
劉玄拉過來一個小板凳,在湯佑麟對面坐下,道:“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湯佑麟拍開酒封,朝著北方遙敬,然後一口氣喝光。
劉玄道:“陳酒鬼為什麼會去挑戰阿房?”
湯佑麟皺眉片刻,“不清楚,他這個人行事,很難讓人猜到其目的,也許是喝醉了。”
“哈哈有可能”劉玄捧腹大笑。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笑道:“太平洲十一人,現在只剩下九個,不知道接下來,又該輪著誰了。”
“肯定不是我,”湯佑麟道:“老子想通了,以前聽蘇御說起過一個詞,叫做‘躺平’,任他八面來風,我自巋然不動,以後太平洲發生任何事情,我也就聽個熱鬧,絕對不摻和,所以我會活得很長久。”
劉玄戲謔道:“聽說你當初還想裹挾蘇御,霸佔霞舉洞天?”
“此事休要再提,”湯佑麟道:“自打見到魔宮那位,我這一身傲勁算是被消磨乾淨了,飛昇境和玉璞境差距實在是太大,既然沒希望了,何不脫離苦海,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打算留在清河縣,還是去別處?”劉玄道。
湯佑麟指了指自己這座鋪子,道:
“我少年時當學徒,就是從鑄劍鋪子開始,中間有一段時間,對鑄劍特別厭惡,看見爐火就來氣,拿起鐵錘我都特麼想砸自己腦袋,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是喜歡鑄劍,霞舉洞天礦脈不少,還有榮家主持的無用街,鑄劍材料不缺,我為什麼要去其它地方呢?”
其實還有另一層原因,他的元神在蘇御手裡呢。
劉玄起身道:“隨便你吧,我要有你這麼瀟灑就好了,一不小心領個個苦差,我還得接著幹下去,”
“什麼苦差?”湯佑麟愣道。
劉玄搖頭:“不可言說。”
和姓劉的聊了一陣,湯佑麟心情好了很多,返回櫃檯後,開始羅列一份超級大清單。
心心念念幾百年,想要成為太平洲第一人,結果呢,第一人還不是嗝屁了?
既然當不成第一,那我就鑄一柄最好的劍。
綠水郡,韓魁收到山東老家的來信,急匆匆收拾行李上路,綠水郡和清河縣的公務,交給的寒橋書院的藍羿來打理。
藍羿來到清河縣有半年了,憑著戰功,外加走秦清的門路,在霞舉洞天批了一塊地,不大,也就一畝地左右。
不過位置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