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看小衣一眼,再上瞄下瞄,笑得僵,不好吭聲。
“小衣,等你成親的時候,我好好給你上一課。”墨紫讓小衣盯久了,硬著頭皮往自己身上加壓。
除了武學之外,小衣是個“無甚追求”的姑娘,聽到此話,晃晃腦袋錶示可以,“到底是看過素女經的。”
墨紫伸手就彈她腦門,面對幾雙好奇的目光而嘻嘻笑過,打算扯開話題,“現在我想想這親成得倉促,自個兒的親妹子都不在……”
落英秋霜齊齊截斷,“別扯遠,到底洞房在哪兒?”
兩人這麼默契還是頭一回,相視而笑,從此這二位江湖女俠就成姐妹淘了。
洞房在哪兒?
墨紫看著她們,抿唇,皺眉頭,嘆了口氣,“我唯一可以告訴你們的是,洞房不見得是一間屋子。”
眾女啊了一聲。
墨紫笑了笑,思緒就回到那天夜裡。
眼前亮起來的,是一盞盞水玉燈。燈光朦朧,升起潔白的光暈,一圈圈揮散。
朦朧,不僅是因為水玉這種特殊的材質,更是因為這裡本身的環境。而她發呆,不因為這些昂貴的水玉用來做燈浪費,也不是因為此時看不到美輪美奐,而是這咕嚕嚕冒著熱氣的一汪湯水。
“這是——”她知道這是什麼,但她不知道元大官人是啥意思。洞房呢?
“你往上看。”元澄忙著點燈。
墨紫抬頭,高大山崖石剪成不規則圓的夜空之中,好像誰踏碎了月光,星星璀璨。
“很美。”她喃喃,“沒有——頂。”
“天為穹頂,石壁當牆,溫泉作喜床。”元澄把所有的燈都點亮後,不知從哪兒找出一個罈子來,拍開封泥,頓時撲鼻的酒香,“十八歲那年我埋下的梅酒。雖然戒了酒,但今日大喜,合巹酒還是要喝的。”
他後面說的,墨紫都沒怎麼在意,“溫泉當喜床?”虧他想得出來。
“秋夜涼,溫泉正好,你又親水,景緻也是我所喜的。我實在想不出還有比這兒更適合當我倆洞房的。”最重要,沒人打擾。
“你乾脆說,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真是,這男人大膽得讓她心咚咚跳。露天野地,是不是太刺激了點?
“這是聖人語,與此處相合,卻與我心思不合,不敢妄用。”元澄低眸輕笑,“你不喜歡麼?可怎生是好?連今夜在內,要待三晝四夜。”
三晝四夜?這裡?可能是溫泉的熱度,墨紫有些躁熱,“元澄,一般來說,洞房只有一晚上。而且,容我提醒,你很忙。”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
元澄笑著倒了兩杯酒,朝她走了過來,“娘子真不懂為夫的心思,正是唯恐兩人獨處的時間少,為夫才要好好珍惜這三日。”
所以,處心積慮挑了這麼個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地方墨紫不著痕跡退後,背部卻貼到涼溼的石壁。她是千年後來的人,洞房花燭卻是兩世的頭一遭,也從沒想過在一個沒頂沒床的荒郊野外做什麼那個事情。
“元澄,我覺得洞房如此隱私的事還是應該找個穩固一點的屋子,要不先回揚城?”心理有障礙,雖然溫泉很誘人,燈光星光如夢如幻。
“墨紫,祝我倆百年好合。”風為媒,他代言。
合巹酒,她不能拒絕。
“你覺得彆扭,我不勉強。”他放下玉杯,“不過夜已深,回去吵醒船工們也不好,在這兒將就一晚吧。我帶了棋,要不要下著玩兒?上回我來時,在石頭上刻了棋盤,你幫著找找。”
“呃?嗯。”想起裘三孃的洞房夜了,一盤圍棋就給推遲半年,或許這也是她的契機?可她又不是不想那什麼,只不過放不開而已。
她低頭找棋盤,在溫泉邊上發現了,抬眼就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