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的目光八九不離十,全落在她半露的**上,那裡畫了一朵金色的梨花。
她臉色蒼白到透明,相比之下,嘴唇紅得極豔。她漂亮的眼眸望著前方,琉璃燈那麼璀璨,卻照不亮絕望的心。
墨紫有點不忍看,揮袖拿酒,低頭慢飲,“蕭維,別讓她看到你。”還好,他們的位置並不顯眼,若保持安靜,可以避過身份曝露的風險。
“她怎會在此?”蕭維讓墨紫提醒後,渾身一震,往後坐了一些,也低下頭,“她不是嫁人作了平妻?”
他問她?她怎麼能知道?對莫愁的名字雖然熟,但跟人卻一點不熟。便是她救過莫愁一命,當時佳人心繫某郎,根本沒瞧她一眼,恐怕如今對面也認不出她來。不忍,只是因為大家都是女人,她跟莫愁也沒仇沒怨。
看一個人從極盛到極衰,怎能不感嘆?不過才過了半年而已啊。若無憂知道她待如珍寶的,妹妹般的女子落到這步田地,又會有多難受。
“馮十不是她的良人。”墨紫只能這麼說,“你該知道,她嫁他,不過是為了對你死心。她其實想跟的是你。”
本來挺簡單的事,因為莫愁的出現,複雜了。
“我沒法娶她的,就算是妾。”他跟莫愁說得很清楚,他只是她的知音人。
“你至少可以幫她從良,避免壞男人打上她的主意。”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算了,事到如今,也不能說都是你的錯,她對自己的草率和輕賤一樣令人心寒。明明是自己的人生,卻硬要把它交在別人手裡。可悲”
“左佑,春梨是我看上的女人。”端格狩面色陰沉。
“可是將軍,青樓裡的女子不屬哪個男人,除非你為她贖身。就我所知,將軍雖然享用過了,但連一文錢都不曾付過。如今,春梨賣身契在我手上,大元帥也親眼瞧過並點了頭。我沒想到將軍竟然如此在意她,早知如此,我就不買她了。”左佑這番話虛偽。
墨紫一聽,左佑是從青樓裡把莫愁贖出來的?這麼輾轉?
“一個漢女罷了,有何在意?”端格狩輕蔑一笑,“只是本將軍尚未玩膩,豈容別人奪趣。左佑,我也不跟你廢話,把人讓給我吧。”
莫愁的歌聲在聽到端格狩聲音時,就停了。又聽他要人,渾身抖若篩糠,跌坐在地上,兩眼驚懼,大叫出來。
“不要”她四肢並用,爬到左佑桌前,“老爺,不要把我給他,他是禽獸畜生,我再也受不了了。我願給老爺做牛做馬,請老爺慈憫。”
那是一幕令墨紫呼吸都難的場景。一則傻書生為莫愁摔斷腿的故事,當初她當笑話來說,如今真是諷刺。
“春梨,我花了不少錢買你,你做牛做馬也換不了。這樣吧,如果今夜有客人願出過一千兩買下你,我就讓你跟他。我看端格將軍是不會出這麼多銀子的。”左佑眼中無情。
端格狩哈哈笑起來,“我要的人,誰敢跟我搶?除非大帥要。”
墨紫看到那些貴客們紛紛避開端格狩的目光。左佑該知這些人怕端格,為何還把他們請來出價?到底這賣舅母無良知的奸商要做什麼?
“瞧吧。”端格狩過來就拉莫愁。
莫愁尖叫一聲,揮開他的手,拼命往後縮。
“將軍,有話好好說,不要再這麼多人面前動手。”左佑故意為難得嘆口氣,“這樣吧。君子成人之美。將軍五日前扣了左某的鹽船,只要你發還給我,我就將春梨送給你。”
原來如此。
這隻老狐狸墨紫暗罵。
端格狩明罵,“老匹夫,搞這麼多花樣,原來是為了那五船鹽。你不是跟大帥常套交情,直接跟他說不就得了?”
“將軍扣我的船,難道不是想從左某這裡得些好處?春梨已是殘花敗柳,等我鹽船得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