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文官皆出言進諫,不過景帝心意已決,堂上長樂長公主不置可否的笑笑,沒有反對也沒有支援。
鄭大公子的目光久久落在景帝身上,一直抿著嘴,垂眸沉思。
景帝歷經三個月的第一次早朝,就是莫名而又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下朝後,不少官員在御道議論開了,三月未見,景帝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陛下還是那個陛下,可官員的感覺如今的陛下多了陰柔,甚至變得昏聵了起來。
陛下要選秀女,他們為臣子的無話可說。
景帝正值壯年,陛下兩個最疼愛的皇子和公主去了,陛下想擴充後宮,也是情理之中。
可這勞師動眾的建造百尺的摘星樓眾臣就不能理解了。
如今大景雖正值盛世,然內憂外患不斷,三個月前黃河決堤,才剛平息,如今北邊常有屢屢有韃子進犯。
這時候景帝不想著平息外亂,而大興土木,陛下到底是怎麼了。
不過事情到底決定了下來,臣子們再不願意也只能按景帝的吩咐辦事。
長樂長公主牽了牽嘴角回了陸府。
姜閣老在宮門口,攔住了鄭大公子,一起坐上了馬車。
鄭大公子給姜閣老倒了杯茶,姜閣老睜著一雙豆眼,看著他道,“朝上的事你有什麼看法?”
“能有什麼看法?”鄭大公子道,“就是有看法,也阻止不了。”
鄭大公子放下手中的茶壺,把茶盅置於姜閣老的面前,眉眼淡淡。
“你說這是長樂長公主的意見,還是陛下自己的意見?”姜閣接過茶盅,抿了一口,又舔了舔唇。
鄭大公子泡的茶可是難得。
鄭大公子眸光沉沉道,“自然是陛下自己的意見,不過看情形長公主必然也是贊同的。”
鄭大公子端起茶盅,施施然喝了一口。
姜閣老看著他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麼?”
鄭大公子垂眸不語。
“陛下到底要做些什麼?”姜閣老幽幽嘆道,他是越來越不懂了。
“看著吧。”鄭大公子淡淡說道。
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姜閣老攏了攏身上的秋衣,嘆了口氣。
“我送閣老去府上?”鄭老大公子說道。
“去你那,你不是又新得了一本孤本,正好老夫好久沒去你那了。”姜閣老道,“咱們兩個品品酒,看看孤本,再閒聊幾句。”
“閣老想看孤本哪天都成,就是今日不成。”鄭大公子道。
“今日怎麼不成了?”姜閣老斜眼看他。
鄭大公子揚了揚唇,“今日我要去看菲兒。”他的聲音變得輕柔了起來,眼中光芒一亮。“她孃家來人了。”
臭小子,姜閣老哼哼幾聲,歪著脖子瞅了他一眼,“你自己不去,我去總行了吧,鄭大公子忙,我等你。”
鄭大公子笑笑,“閣老願意等,那就等吧。”鄭大公子對外揚聲道,“先送閣老去鄭府,再去悠然居。”
馬車在外飛速奔了起來,車內的閒適在靠在內壁上。
悠然居內,蔣勁夫和蔣天羽一早就起了榻。
昨夜和菲兒聊到很晚,不過蔣勁夫和蔣天羽在彬州時就習慣了早起,兩人梳洗過後,蔣勁夫在院子裡晨練,蔣天羽則是呆在屋子裡整理起書冊。
寅時剛過,夏末就過來讓他們去用早餐。
一早上,夏嬸就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早餐,菲兒和蔣勁夫、蔣天羽坐下後。
夏嬸一家就另坐在一個桌子上,笑吟吟地看著主子們也開始用起了早餐。
蔣家商戶出身,沒有世家貴族那麼多的規矩,對底下的僕從向來就親善,夏嬸一家身份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