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這種青石大概有良好的耐熱性,將房子裡面的熱量收縮到青石裡面了。剛才在鐵門沒開啟之前根本感覺不了多大的熱氣。”卓樂心中如此猜測。房間大致分為兩邊,一邊有兩個正在滾滾燃燒的爐子,一大一小,每個爐子旁邊都有一個風箱和一張盛放東西的長桌子。另一邊卻是成排的放滿了各種東西,材料的櫃子和箱子,牆壁還靠著不少武器,槍,刀,劍等等。寒光凜凜,端的不是凡品。那是能割破熊的武器啊,卓樂眼睛慢慢放光。突然發覺手中原本覺得還可以的長槍放在那裡面,是件最普通的作品似的。
“看完了嗎?”卓皓叫道,一對老繭密佈的手相互摩擦著,隨時準備動起手來。
卓樂點點頭,“父親,那些武器都是您打造的嗎?看起來,我的長槍就不算什麼了。”
卓皓擺出一副內行人說教的模樣和卓樂道:“武器一般都是在我手中打成型的,這個需要極大的力氣和恰到好處的時機,我還有要負責淬火,這也一個不簡單的步驟。而其他步驟都是另外兩位叔叔做的,當然那些步驟我也能做,我只做我最擅長的方面而已。你手中的長槍當然不算什麼,和普通的族人一樣,都是大熔爐的作品,槍身也是極普通的材料,自然算不得什麼了。”
聽得卓皓一句話有兩次否定,卓樂真想隨手就扔了這長槍,隨便在上面惡狠狠地吐上一口“什麼狗屁這是。”
“你也不必問這麼多了,自己打過兵器就能辨別兵器的品質,現在我就教你怎樣打造一柄兵器。”卓皓道。
卓樂也擺出虛心受教的姿態,只是內心對著這些打造兵器的功夫還是有點蔑視。不就是一把兵器嗎?找一塊鐵,用錘子打幾下,打出模型,丟進火中燒幾下,大致就能完成了。但卓皓接下來的話和動作卻徹底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明白到貽笑大方之家的道理。
“屋子正在燃燒的火爐,即烘爐。爐邊架一風箱,風箱一拉,風進火爐,爐膛內火苗直躥。要鍛打的鐵器先在火爐中燒紅,再將燒紅的鐵器移到大鐵墩上,手握大錘進行鍛打,還要不時握鐵鉗翻動鐵料,避免單方面受熱。”卓樂聽完卓皓的話後,心中的輕視頓時消散。
卓皓為了讓卓樂更好接受這方面的知識,親自走到火爐旁邊,挽起手袖,挑來一塊鐵片,一邊講解一邊打起鐵來。
“打鐵是男人的事業。這是因為,沒有力量不能打鐵,沒有膽量不敢打鐵,沒有吃苦精神不願打鐵。俗語:“打鐵先要身板硬,”,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每至烘爐生火之時,都是溫度驟升,拉一陣風箱,可汗水滿頭,掄一番鐵錘,便會揮汗如注。那十幾斤重的大錘掄番起落,需要超人的力量與氣度。”一柄黑黝黝的大鐵錘在卓皓手中好像毫不費勁似的,但聽著鐵器迸發恐怖的聲音,就能想象裡面的大力氣了。
卓樂又明白了卓皓的力氣如何而來,但他也看出了卓皓為這身力氣所付出的多少,那雙老繭密佈的手就是最好的憑證。“每逢冬天,父親都有手痛的頑疾,大概就是長期在這高溫下打鐵的後遺症吧。”
有時打鐵真的好像一支交響曲。風箱拉起,曲子奏響。隨著加熱的需要,那風箱會在平緩均稱的節奏中加速,強力的節拍中充滿希望。那爐中的火苗,一起隨風箱的節拍跳躍,在勁風的吹奏中升騰。待鐵器熱至彤紅,鐵鋏快速夾至大鐵墩上,一番鐵錘上下,一串釘鐺聲響,一陣汗雨飄下,那鐵件便成為匠者的理想器物。有時需要,卓皓會把鐵器放入水槽內,隨著“吱啦”一聲,一陣白煙倏然飄起,淬火完成。
““淬火";是對金屬熱處理中常用的一種方法,具體的操作是將金屬物件加熱是紅熱狀態,迅速放入冷水中,這樣可以使金屬的硬度和耐磨性增大,但是韌性降低,變脆。”
卓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雖然看著卓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