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養傷的趙翠娘經常地找他們幾個,不斷地說上次的事情她不是故意的,讓他們原諒她,讓他們幫她求情,她不想搬出去。
從王氏口中知道村子裡的人都清楚她的事情後,趙翠娘就不敢再出門,她不能想象,一個人出去生活後,村子裡的人會用什麼樣的目光看她。
可現在相公是鐵了心的,用了半天的時間,趙翠娘想出這個法子,只要四個兒女都捨不得她,幫著她求情,相公那麼疼愛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只是。
“娘,我下個月要參加院試。”
楊春樹這樣拒絕。
“娘,你不是要掐死嗎?”
楊春花是這麼對她說的。
春蘭和春元倒是什麼都沒有說,只不過,當天晚上又開始做噩夢,楊鐵柱直接加快建房子的速度,二月下旬,在原先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院子,和楊家同樣的青磚瓦房,雖然不大,但廚房,牲口棚,堂屋什麼的都有。
“你掙的那些銀子你自己拿著,還有,這是五畝上好的水田,你不願意種地,可以請人種,夠你一個人吃喝的。”
雖然趙家人花了趙翠娘不少,但楊鐵柱知道,趙翠娘錢箱子裡還有好些銀子,她一個人生活是完全沒有問題。
“相公,我不想走。”
趙翠娘跪在地上,抱著楊鐵柱的腿哭著說道。
“這些是你的衣服,你都拿好。”楊鐵柱將東西放到趙翠孃的身邊,“若是還缺什麼,你自己買吧。”
說完,就掙開趙翠孃的雙手,離開了。
楊家大大小小冷漠地看著她,除了她之前的房間上了鎖之外,並沒有人催她。
趙翠娘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拿好東西,一步一回頭地離開,等到她走出院子,聽到後面追出來的腳步聲,驚喜的回頭,卻看見了楊春花。
“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的。”
“恐怕是你自己覺得自己好笑吧。”楊春花冷著臉說道:“我告訴你,想要再回到楊家,你好好地在那小院子裡生活,用點心,只要你真有些改的話,慢慢來,爹一定會看見的。”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趙翠娘瞪了她一樣,轉身離開。
楊春花笑著回到楊家,她已經給了建議,至於她聽不聽,她也沒有辦法。
直到出了楊家,趙翠娘才真切的體會到,那種異樣的目光讓人有多難受,只是,現在既然回不去了,她的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看什麼看!”
在接受了好些村民的嘲諷後,趙翠娘挺直了要辦,衝著一邊的兩個婦人吼道。
“我就是想看看,這連兒女性命都不顧的女人,長得是什麼模樣。”對面那女人笑著說道:“你說,她的心肝是不是黑的。”
“肯定是的。”
她只有一張嘴,再怎麼厲害,又爭吵不過這麼些人,只得帶著一肚子的委屈和火氣,回到她沒出嫁前住的地方。
看著已經大變樣的環境,趙翠孃的心情好了許多。
而趙翠孃的事情,一度成為楊家村的熱門話題,不過,很快就被農忙和院試給取代,這一天,楊家有四個孩子去參加院試。
走進考場,楊春樹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前世大字不識一個,每天都在努力填飽肚子的他,如今就坐在考秀才的地方,這是前世的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讓他都不得不感嘆一句,人生的境遇就是這麼神奇。
等到考試結束,楊春樹走出考場,才驚訝地發現,考秀才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晚上,楊家人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如今,他們的心裡雖然重視,但已經明白許多事情不表現在臉上,學會不給孩子增加壓力。
所以,飯桌上,誰也沒提這天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