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和楊春花是完全不知道她已經暴露了,在第二次稻子成熟的時候,整個楊家村都洋溢著喜慶,等到收割完成後,許多的村民都買了香蠟火紙,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告訴給祖宗。
而第二年新年剛過,楊天佑就擔任黑山縣的縣令,有些忐忑不安地接過陳公伯留下的一半人手,然後連續幾天,都在用心地聽陳大人的為官之道,越聽就越覺得心驚,也更加地覺得他之前實在是太天真了。
陳靜林依舊在楊家村學堂,悠閒地當著他的教書先生。
楊家人的生活依舊沒什麼變化,就是現在的縣令夫人,孫氏也依舊住在楊家村,楊天佑還是每天來回一趟。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搬到縣城去,只是,一家子住在陳公伯留下的,對於他們來說,十分豪華的院子內,沒幾天就不自在起來。
出個門,想跟鄰里走動走動,別人倒是很願意,只可惜,他們很快就發現,跟這些人完全沒什麼好說的,再加上一應吃穿用度都要花銀子,就更住不下去了。
不到十天時間,一大家子人就回了村子。
開春沒多久,二嬸又生了一個男娃,三嬸這次傲視添了一個閨女,不過,她看著二叔和三叔都挺高興的,特別是三叔,抱著閨女都捨不得撒手。
韓大鵬已經對生女兒這件事情死心了,再加上現在楊大妞年齡也不小了,六個兒子已經足以讓她在韓家站穩腳跟,再加上現在孃家爭氣,生活美滿得很。
現在正摩拳擦掌地和自家婆婆商量,大兒媳婦的人選。
楊春花現在已經十歲了,也算是半大的姑娘,廚藝女紅這些也開始跟著兩個堂姐學了起來,只是,她腦子好用,學什麼都快。
可能是他們八個小夥伴,三個女孩都上了十歲,家裡的大人不再允許她們一直跟著男孩瘋跑,只等到學堂放假時,才能一起玩。
楊春花倒不覺得有什麼,幾個哥哥弟弟失落了幾天。
春光明媚,鳥兒叫,花兒香,楊家人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楊春花扎著兩長長的辮子,繞著村子跑了一圈,遇上村裡的人,就笑著打招呼。
村民們也不覺得奇怪,楊家這女娃,從五歲起,每天就開始這樣跑,也不知道她跑什麼。
縣城裡,楊大妞和楊寶珠住在一條街上,姐妹兩人像往常一樣,結伴去買菜,到家的時候,楊寶珠看著門上插著的信,疑惑地拿了下來,“這是誰的?”
“給妹夫的。”楊大妞開口說道。
楊寶珠點頭,“等中午回來後我給他。”
姐妹兩在這裡分別,楊大妞回到家,跨過門檻,低頭就看見一封信被丟在地上,撿了起來,等把菜放好以後,才去後院找公公婆婆。
“爹,你看看這信,是不是給相公的。”
現在家裡就公公認字,楊大妞將信遞了過去。
韓大福看著信封上楊大妞三個字,皺眉,“給你的?”
“給我的,”楊大妞有些反應不過來,然後,笑著說道:“爹,誰我給我寫信,我又不認字,你看看寫的是什麼?”
韓大福想想也是,擦了擦手,開啟信紙,血紅的大字讓他的心猛地一跳,再看到那一行字的內容後,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老頭子,你怎麼了?”
蔡婆子關心地問道,然後,也瞥見那血淋淋的字,雖然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可看著就嚇人得很,“誰這麼缺德。”
“大鵬,是大鵬出事了,”韓大福哆嗦了好幾下才開口說道:“上面說,大鵬在他們手上,要想大鵬平安無事,就用楊家的龍飛胎換。”
“什麼!”
蔡婆子和楊大妞同時尖叫道。
韓大福湊近問了問,真的是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白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