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陳風終於被批准下炕了,每次老爹和黑娃提著尿桶進來,陳風都很難為情,感受到陳為平的關愛,陳風也終於面對了現實,一聲爹叫出來後,陳為平老淚縱橫,自己那個引以為傲的兒子,可是回來了。
三天時間,陳風對自己這具身體的主人有了深刻的瞭解,名字一樣,都叫陳風,十八歲整,從小沒了娘,是陳為平作為父親一手拉扯大的,練的一手好槍法,自小不喜歡農活,喜歡捕魚打獵,老套筒子用的出神入化,家裡有幾畝薄田,都是靠天吃飯的旱地,家裡溫飽比較困難,但不用給地主家種地賺糧食,算是中農,村名叫崮山後,村子有幾十戶人家,離抱犢崮有個七八里的路程,陳風家靠山比較近,和黑娃家離得不遠。
現在是一九三七年農曆的八月十二,還有三天中秋節,鬼子已經全面發動了侵華戰爭,離鬼子到達山東不遠了,陳風面色陰沉,雖然自己前世總想著回到過去消滅日寇,但真正的機會來了,卻感覺無從下手了,想去參軍,一是沒有路子,近的地方都是韓復渠的軍隊,一個只知道逃跑的首領,去了也沒什麼用,遠了去河北或者南方,不用想,老爹陳為平肯定不同意,再說出去找不到能打硬仗的軍隊,指不定哪天給人做了炮灰,想不通路要怎麼走,乾脆不去想了,先過完這個中秋再說吧!
老爹去刨地瓜了,給自己留了一碗熟地瓜和半盆子雞湯,家裡的雞隻剩下三隻了,不能再讓老爹殺了,不然連個雞蛋也沒得吃,挨著屋子轉悠了轉悠,兩間土房子,一間鍋屋一間堂屋,用麥稈做的屋頂,時間久遠,麥稈已經成了黑色,房簷下掛著一串串辣椒,還有幾處牆皮脫落的地方,呼著乾草木灰,陳風知道那裡面是各種蔬菜種子,除了兩間房子,西側還有個牛棚,裡面沒有牛,放著亂七八糟的農具,院子裡一棵大杏樹,看樣子有幾十年的樹齡了,早就過了結杏子的季節,樹葉都開始枯黃了,在涼風中頑強的搖擺。
開啟堂屋門,嘎吱一聲響,不知道門軸有多少年沒上過油了,堂屋陳設也很簡單,兩張木床和一個木櫥櫃是主要傢俱,周圍還放著幾口大缸,陳風想起了小時候的畫面,缸裡應該裝滿了小麥的,掀開蓋頂看了下,沒有小麥,有點曬乾的花生米,還有些玉米麵,放下蓋頂,四處打量,突然發現房樑上掛著一杆槍,槍把手上還掛著一個布口袋,小心的取下長槍,拂去上面的灰塵慢慢研究,老套筒子,不是打子彈的,是裝鐵砂子打獵用的,果然,在布口袋裡發現了鐵砂子,除了鐵砂子,布口袋裡還有一個油紙包,開啟研究了一下,是擊發用的火藥,陳風前世小時候研究過土炮,這種槍和那種打兔子用的土炮差不多,都是裝好鐵砂子用鐵棒搗實,開啟上面的機頭,用紙條包好火藥塞進去,這時候放下機頭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然可能會擊發火藥,陳風看到機頭下面有火藥紙條,知道槍裡裝了砂子,隨時可以射擊,把布口袋掛在腰上,從牛棚裡面搜尋了一把柴刀,扛著獵槍就出了門,前世記憶猶在,不過換了身體,不知道還有沒有殺敵的本領。
出門一路奔著山裡走去,碰上收地瓜的老人,隔著老遠就喊陳風:
小風,不是傷剛好麼?怎麼又去瞎轉悠,讓你爹知道了不錘你。
陳風不認識這個爺爺,只能解釋道:
爺爺,我就上山轉轉,在家裡待了這麼多天了,都快鏽住了。
混小子,你喊誰爺爺呢,你才是爺爺,按輩分我是你三孫子,聽你爹說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好好看看我,真不記得了。
陳風滿頭黑線,這聲爺爺喊的,幸虧人不多,要不得笑死一片,對著三孫子搖了搖頭,趕緊離開了。
老人一邊拖著地瓜秧,一邊唸叨:
以前多好的孩子啊,老爺爺命太苦了。
陳風進入荒無人煙的山林,開始熟悉身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