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中愛慕不減分毫。
她食之無味地把煎蛋割得整整齊齊再送進嘴裡,心中對母親的做派不屑一顧。在自己長成以後,不知有多少男人為之神魂顛倒,然而幾乎和她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母親,卻在如此卑微地渴求一個男人的愛。
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是教不來的,如果是她,她也許能想出一千種法子讓這個看不起自己母親的男人跪倒在腳下。
然而,這種想法毫無意義。她啜飲一口紅茶,也許母親只是覺得心虛、羞恥,在心愛的人面前抬不起頭罷了,而抬不起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這個父不詳的私生女。
可自己已經確確實實作為一個恥辱存在於世上了,何況,這一生她回來時就已經六歲,完全來不及也不可能阻止母親犯下年少輕狂的過錯,也來不及阻止她繼續犯錯。
比如眼前這個噁心透頂的男人。
想到這個男人曾經做過的那些讓人髮指的事情,博爾齊婭捏緊刀叉,告訴自己這輩子絕不會重蹈覆轍。然而,現在她和自己的母親還必須依靠這個男人生活,她們也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詭異的氣氛被一隻貓頭鷹打破,老管家上前將兩枚錢幣投進它腳上綁的小布袋,拿過那隻厚厚的信封走過來交給了博爾齊婭。
眾人一時都看向她,還有人會寄信給一個小孩子?就連托馬斯也不由放下了報紙。
等到看清信封上蓋著的火漆圖樣時,這才豁然大悟。
托馬斯嘖了一口,等到九月來臨,家裡又多了一筆支出。
他惡狠狠地瞪了安娜一眼,可惜安娜好無所覺,她也正盯著女兒手上的信件發怔。
沒有人為霍格沃茲的入學通知來到為自己祝賀,博爾齊婭一點不意外。托馬斯只是冷冷瞥了一眼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孩,而在大家都沒注意的時候,博爾齊婭竟然看到母親溫順的外表下難以自制的緊張害怕,這可真令人費解!
於是博爾齊婭草草吃完盤子裡的東西,先行告退回到自己小小的房間。她躺在窄窄的雙人床上,萬般無聊地揚揚手中的羊皮紙,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上輩子,自己還沒畢業就中途退學,開始了在男人堆裡打轉的日子。
然而,這次,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還是她能期待一張霍格沃茲的畢業證書呢?
博爾齊婭望著天花板,閉了閉眼睛,那雙眼睛裡乍然浮現的是不屬於孩童的殘忍:還是先把那頭肥豬料理了吧。
是夜,布萊恩宅邸。
安娜永遠不負她的盛名,巫師界第一美人,且美人是個啞炮,經久不衰的談資。
今日來赴宴的都是商人,品味談不上高,他們的夫人也不是什麼高貴人兒,興致卻絲毫不減。
“布萊恩夫人有三十了吧,還是一副嬌嫩相。”
“可不是,男人就愛這個調調,不過好像布萊恩先生不吃這套。”
“這話不錯,還有哪個男人捨得讓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去招待那個肥佬,你看布萊恩夫人都抖成那個樣子了。”
“布萊恩可真是個壞男人……”
幾個女人吃吃笑了起來。
博爾齊婭隱在一旁的角落裡,宴會中幾乎沒有人能夠注意到她。她死死盯著這貌似歡樂祥和的表象中那無比醜惡的一幕。
那個肥豬一樣的蘭森把母親逼進了角落裡,臉上掛著泛著油光的笑,喘著粗氣牢牢握著女人的手。好在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還做不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
安娜全身發著抖,卻不知這副樣子落在男人眼裡更落不著好,尤其是她竟然還對托馬斯存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希望他來給自己解圍,動人的大眼睛追隨著丈夫的身影不放。
可她也不想想是誰引狼入室的。
托馬斯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