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茲”的一下連衣裙的拉鍊聲。然後博爾齊婭開始梳頭了,斯內普的耳朵裡響起了梳子摩挲過頭髮的沙沙聲,過了好久,他聽到了拔開口紅帽的聲音。
博爾齊婭開啟門的時候神采飛揚,唇瓣嬌豔柔軟得好似六月豔麗的陽光。
相比之下,裸著上身,□一條寬鬆睡褲的斯內普先生顯得極為邋遢。
可是博爾齊婭愛極了他這樣居家隨意的樣子,沒有比剝除一個冷淡自持的男人臉上的面具,而讓女人更有成就感的事了。
她捧著肚子,神情全不似一個要上法庭的犯人:“斯內普,如果我被判謀殺罪成立,那可怎麼辦?”
斯內普不悅地皺起眉頭表示不喜歡她這樣的假設,即便罪名成立他也會想辦法免她身陷囹圄,即便背井離鄉、身敗名裂也在所不惜:“你覺得自己有罪嗎?”
“你要聽實話嗎?”
斯內普輕輕點頭。
她一寸寸撫過他的臉頰,肌膚觸碰間手心的溫度溫暖無比:“我告訴過你我為什麼被叫做黑寡婦嗎?”
如果她說的是她從前那幾個丈夫的事情,斯內普表示自己記得。
“那些猜測都是真的,”博爾齊婭眨眨眼,十分狡黠:“我為此受到過魔法部的秘密調查,但是他們無法判定我有罪,所以將所有卷宗和庭審記錄塵封,這就是為什麼你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原因。魔法部就只是魔法部,它們從前治不了我,以後也永遠治不了我。”
斯內普沒來由地突然充滿了信心,博爾齊婭有很多秘密,但她的秘密從未令人失望,他現在很後悔當初沒有潛進魔法部檔案室查個夠,那麼說不定他現在可以令博爾齊婭吃一驚。
他正那麼想著,冷不防博爾齊婭提醒他:“西弗勒斯,沒有魔杖的感覺真不好,不過我總算明白了你之前為何那麼暴躁了。既然現在你拿回魔杖了,可不要光顧著高興杵在這裡發呆,你的妻子還等著你護送呢。”
整點的時候奧羅可就要來了呢!
秘密審判庭的眾人看著斯內普夫人端莊又不失曼妙的姿態走了進來,因為懷著身孕,她的步速極慢。一群高大強壯的奧羅簇擁在她身後,不得不放慢了腳步,滑稽得讓人發笑。
她罩上了一件被告人在庭上必須穿著的灰白色長袍,和之前許許多多狀若瘋癲或者形容憔悴的被告人一樣。可是同樣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人們恍惚覺得她身上是銀絲織就的精美長袍,關心她的人突然就鬆了一口氣。
席上眾人經過了魔法部和被告人的雙方同意後才得以選出,包括所謂的受害人家屬代表斯托菲亞·多洛霍夫小姐和她的丈夫及數位列席純血巫師,兩名媒體代表,此外還有霍格沃茲的校長和教授,被告人的好友等。
但是巴諾德部長不知道被告究竟有什麼企圖,因為她竟還要求布萊克家的人出面。最後在納西莎的斡旋下,他們勉為其難地出席了。
斯內普坐在離博爾齊婭最近的位置,看著她不甚舒適地靠坐在那張高背椅上,非常無奈地朝自己笑。
魔法部甚至還在她身邊臨時加座,安排了一個隨同醫師,這樣的慎之又慎會讓人錯覺這不是一場審判,倒像是茶話會。
博爾齊婭不留痕跡地掃了一眼最高處坐著的行將決定自己命運的人:魔法部長米麗森·巴諾德,法律執行司首席法律顧問霍克比·盧森,威森加摩首席**師奧格魯·金伯利。書記員:安德里亞·克里維。
一成不變的組合,博爾齊婭暗自自嘲了一下,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如果她是一個第一次坐在這個場合的被告,想著有罪無罪所代表的不同人生後果,一定會緊張地汗流浹背。
可惜她不是。
她是被河水淹沒過的蘆葦,是被利刃割傷過的靈魂,是無盡痛苦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