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郞中醫術平平,只會看些小病。如今看戚墨寒一直昏迷不醒,那嚇人的體溫讓他束手無策。
“水,水……”昏迷中的戚墨寒不斷地呻吟。
青鋒趕忙倒了一杯開水,遞給田小果。
田小果將水吹涼了,又親自喝了一口試了試水溫,感覺行了,才將水喂進戚墨寒的嘴裡。
“冷……冷!”喝完水的戚墨寒又連聲喊冷。
田小果和青鋒將居民家多餘的被子都拿來了,也無法抑止戚墨寒的顫抖。
“唉呀,該不會是打擺子吧?”那土郞中在一旁看著,突然開口叫道。
田小果和青鋒心中一驚。
駱雲天常年鑽研藥草,煉製丹藥,田小果耳嚅目染之下,也瞭解一些病症和藥理。她知道打擺子這病。師父說過,打擺子類似於傷寒,卻比傷寒更重。經過多年的觀察,駱雲天發現,得打擺子病的病人,都被一種蚊子咬過。據他所猜測,那蚊子帶著一種特殊的毒。人中了這毒,便忽冷忽熱,高燒不退。更糟糕的是,這病幾乎很難治好的。就連駱雲天也說,他研製了無數的草藥,對藥性還不能完全掌握和控制,治癒的可能性並不大。
“不會的,你胡說,美人哥哥只是得了傷害,怎會是打擺子病?”田小果喊道。
青鋒將那土郞中往門外推,嘴裡氣憤地叫道:“你根本是個庸醫!不會治病倒罷了,還在這危言聳聽!你快走!”
那土郞中慌得逃出門外。
天亮了。
戚墨寒的病不但不見一絲好轉,反而更加嚴重,嘴唇泛著一層青紫。
只一夜的功夫,他的臉頰便消瘦下去,臉上佈滿了冷汗。
“冷……冷……”
田小果對青鋒喊道:“快,我們去找些柴火,把爐子生起來。”
爐火燃起,將房間的空氣烘烤得十分悶熱。田小果和青鋒的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可是,戚墨寒仍是覺得冷。
“美人哥哥,別抖了。嗚嗚……”田小果見戚墨寒那蜷縮著的顫抖的身子,那曾經出塵絕世的姿容被病魔在一夜之間折磨得失去了神采,不禁又急又痛。
她爬上床,將戚墨寒緊緊抱入懷中。
“不冷了,不冷了!美人哥哥,你這樣好點沒?”
戚墨寒往她懷中縮了縮,顫抖的身軀漸漸平緩下來,但是仍是牙關緊咬,輕微地哆嗦著。
田小果見這種方法有效,不由大喜,朝青鋒叫道:“青鋒,再拿些棉被來,將我和美人哥哥包住。”
青鋒又從別家借來一些棉被,將田小果和戚墨寒裹得密不透風。
戚墨寒的顫抖漸漸停止下來。可是,這卻苦了田小果。夏天的天氣本就炎熱,現在屋裡生著爐火,身體又被緊裹著幾床棉被,那份酷熱難耐的滋味可想而知。只見田小果的臉也變得通紅,豆大的汗水從髮間滾落,將她的長髮粘在面板上。可是她一動也不敢動,緊緊地抱著戚墨寒,眼中盛滿了擔憂。
青鋒看見她那一副忍耐的模樣,心中也頗為感動。
“青鋒,有沒有和山莊的人聯絡?”為了轉移這份炎熱給身體帶來的難受,田小果問青鋒。
“已經聯絡上他們了。山莊裡離這最近的大夫已經出發了。估計一個時辰後就可到達。”
田小果點點頭。她知道奇蘊山莊的產業遍佈天下,從裡面找幾個大夫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次美人哥哥出來,為什麼只帶你一個呢?身邊為什麼不多跟些人保護?”田小果又問。
“是主子不願意的。他說人多了,行動反而遲緩。”青鋒說到這裡,便住了口。
田小果不問也知,戚墨寒這樣做都是為了儘早見到自己。此時此刻,她的一顆心只覺盛滿了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