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忠誠的老僕慢慢地走入黑暗中心裡也不禁一陣酸楚。
就在這時忽然間寒光一閃雷升的人突然從黑暗中飛了回來“嘭”的仰面跌在地上。
鮮血火花般飛濺四散。他身子一跌下來就已斷成五截。
鮮紅的血在青灰色的磚石上慢慢的流動流到一個人腳上。
這人就像是突然中了一箭整個人跳起來狂呼著奔出去。
寒光又閃。他的人又立刻飛了回來仰面跌倒一個人也已斷成五截。
鮮紅的血又開始在青磚上流動。
大廳裡靜得甚至可以聽到血液在地上流動的聲音一種令人魂飛魄散的聲音。
雷奇峰雙拳緊握似已將衝出去和黑暗中那殺人的惡魔決一死戰但小雷卻拉住了父親。
他的手還是很穩定緩緩道:“九幽一窩蜂到的地方一向寸草不留何況人!”
黑暗中突然有人笑了笑聲如鬼哭若不是來自九幽地獄中的惡鬼怎會有如此淒厲可怕的笑聲。
笑聲中門外已出現了一個人褐黃色的衣服上繡著黑色的花紋右腕上纏著白綾吊在脖子上白綾上血漬殷殷一隻手已被齊腕砍斷。沒有人能看見他的臉。
他臉上戴著一個青銅面具面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從面具中露出的那雙眼睛。
一雙充滿了怨毒和仇恨的眼睛。他慢慢地走進來眼睛始終盯在小雷臉上。
僕人都已進入了屋角縮成了一團只剩下雷家三個人還留在大廳中央顯得說不出的孤立無助。
這褐衣人穿過大廳走到小雷的面前眼睛還是盯著他的臉過了很久才慢慢地將斷手舉起:“是你?”
小雷點點頭。
褐衣人也慢慢點了點頭:“很好還我的手來。”
他的聲音單調而冷淡但他眼睛裡卻似有種自地獄中帶來的毒火。
小雷看一看他的眼睛忽然笑了笑:“這隻手反正已不再能殺人你要就拿去。”他的手一揚斷手就已到了褐衣人手裡。
褐衣人用自己的左手捧著自己右手垂著頭凝視著然後他忽然一口咬在自己的斷手上。
每個人都可以聽到牙齒咬斷骨頭的聲音。
有的人已開始嘔吐有的人已暈過去就連雷夫人都垂下頭去看自己手裡的刀。雁翎刀如一泓秋水刀尖卻已顫抖。只有小雷還是靜靜地在看看看著這褐衣人將自己的斷手一口口吞下去。
然後他才抬起頭盯著小雷一字字說:“這隻手已沒有人再能拿走了。”
小雷點點頭:“的確沒有了。”
褐衣人也點了點頭“很好。”
他居然沒有再說別的話就轉過身慢慢地走了出去。他走得很慢但卻沒有人阻攔他。
他走得很慢但每腳都似踏在別人的關節上。
有的人已倒下去倒在自己剛才嘔吐過的地方關節似已癱瘓再也站不起來。
雷奇峰看著這褐衣人走出去也沒有出手阻攔。
十三年的等待已使他學會了忍耐。十三年的忍耐已使他學會了如何等待。
現在他雖已看到了毒蛇卻還沒有看到蛇的七寸所以必須還要等。
他若要出手那一擊必須打中毒蛇的要害絕不能再容毒蛇反噬。
就在這時只聽到“奪奪奪奪”四聲響對面高牆上忽然有四條長索飛入了大廳索頭的彎刀“奪”的一聲釘入了大廳的橫樑。
接著就有四個人從長索上滑了過來。四個死人。
四個已死了很久的人屍體已完全枯槁僵硬但卻還是被藥物儲存得很好。
沒有人能看到他們的臉幸好沒有人能看到他們的臉。無論多可怕的面具也絕不會有他們的臉可怕。他們已死了十多年了。
十三年前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雷奇峰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