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慌……”
溫子楚無奈地笑笑,伸手在她額上敲了一記,“你啊,你這是……”說到一半卻忽的不曉得再該說什麼,眼見初然拿眼白他,他只看了看穆信,驀地猶覺心裡生出異樣,方只緩緩收了手,負在背後,並不言語。
……
夜幕降臨,汴梁城宵禁之後。
街上響過三更就越發寂靜,打更人的步子不急不慢,隨著更聲在街頭巷尾清晰的迴盪開。
今夜風大,月亮慘薄,雲層頗厚,興許這幾日便將下雨了。呼呼的晚風把大宅門口兩隻燈籠吹得忽明忽暗,閃閃爍爍。
隱約見了一人身影,鬼魅一般立在這門前,衣衫黑似墨汁,劍眉如羽,眸若朗星,背脊筆直如松,手裡的寶劍暗暗閃出銀光。
不過多時,耳邊彷彿聽得什麼動靜,他微蹙了眉抬頭,正看得一人輕輕巧巧地翻了個身躍出高牆來,在他身邊停下。
“沒有等我很久罷?”初然笑嘻嘻地歪頭看他,順便將自己腰間的暗器囊又緊了緊。她此回穿的是夜行衣,特特是從前晚上出門幹活時用的,鞋子挑的是最為輕便,身上佩戴軟劍,拿取都很便捷。
穆信輕嘆了口氣,“一會兒你緊緊跟著我,不要輕舉妄動,我們此行不過是去探查訊息,其他就罷了。”
“我知道,你放心。”初然倒是順從地點頭,“不會拿他家裡的東西的。”
“……”穆信搖頭苦笑了一下,“走吧。”
錢大人家住城南,尋常乘車都需花個小半時辰,但好在穆信和初然輕功都不差,一盞茶功夫也就已跑到錢府後門處。
這般時候,錢府上下安安靜靜,不聞半點聲音,只偶聽得幾聲蟲鳴,除此之外便是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穆信向她示意,二人悄悄翻上屋頂,小心翼翼踩著瓦片兒一路朝北走。不遠處正有一間房還亮著燈,他們相視一眼,略一頷首,皆使了輕功飛過去。
門邊有兩個侍衛守著,穆信拉著初然往前面行了幾步,繼而俯身下去,輕輕撩開一塊瓦。
屋內的光瞬間投射在臉上,果然,這裡面正是錢英和官一韋,而旁邊好像還坐了個什麼人,從那燈燭的長短來看,他們相談已有些時候了。
“如今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倘使還不齊心一些,保不住的都是大家的命。”說話的正是錢英。
對面的官一韋把茶碗在嘴邊輕輕吹了吹,道:“為今之計,還是先派人去洛陽和廬州一趟,叫李大人和歐陽大人守口如瓶,謹慎些,就怕開封府那些人查過來。”
“開封府?開封府不是有袁大人,咱們怕什麼!”錢英冷冷一笑,“袁大人,您說呢?您該不會在背後插咱們兩刀吧?”
“哎……錢大人,你這是什麼話。”
聽這聲音,居然是袁泰。初然愕然不已,抬起頭來望著穆信。
沒想到連開封府都是他們幾人的勢力範圍,那這起案子從一開始就沒有偵破的可能?可是奇怪……袁泰如若不好好查案,給上頭一個交代,他的烏沙不一樣不保麼?
“眼下我可是費盡心力在替你們洗脫嫌疑,原本是想歸到劉景那頭去的,可……可哪裡知道王爺會派個穆信過來!”袁泰痛心疾首,猛地一拍桌子,“目前曽大人的事情也暴露了,查到多年前的貪汙案,只怕是遲早的事……他,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那就必須在他行動之前,我們得做些什麼!”錢英剛站起身,門外就有個侍衛走進來,單膝而跪,恭敬道:
“大人,您要屬下辦的事已經辦好。”
“好好好!”錢英喜不自禁,連忙走過去,“可有被什麼人發現沒有?”
“回大人,屬下在牢中放了迷藥,獄卒如今都還昏迷不醒。”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