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曾這麼信賴過。
——“穆師父是個好人,他教會我許多東西……而且也很是照顧我……”
——“我師父就我這麼一個徒弟,他待我好,我尊敬他是應當的。”
——“我師父功夫好著呢,有他在,哪裡敢有壞人欺負阿初啊……”
原來自己曾經這麼信任他。
石晏忽然感到一絲迷惘。
他為什麼那時會這麼信任他呢?
為什麼?
“師父,你難道是來勸我不找他尋仇的?你……你想阻攔我?”
“誒。”桑鬼轉過身來,態度表達的十分明確,“你可別亂想,我沒那閒工夫管你們的事兒,你愛怎麼就怎麼。你和穆信,你和小初然,你們之間的事我一概不會插手的。放心。”
“……好。”
石晏朝他一抱拳拱了拱手:“徒弟謝謝師父諒解。”
桑鬼抬袖揚了揚:“行了,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我還有話要對你師姐說。”
“是。”
他側過身,不著痕跡地抹了抹眼角,這個動作陶木晴和桑鬼皆看在眼裡,二人相對一眼,默然無話。
作者有話要說: 我放師父出來給石晏洗腦了。。
希望能夠洗腦成功。
放過穆大人吧,啊?好不好呀~~~
☆、【吾愛至斯】
代州以南便是祁連山,山上積雪終年不化,端得眼下北方也已入春,山頂上卻仍舊寒意甚濃,尤其是夜裡,兩床被子都還顯得單薄了些。
初然燒了熱水,從門邊經過時,發現那木門都被凍壞了,股股涼風從外面吹進來,她打了個哆嗦,連忙往裡屋走。
掀開幔子,迎面又是一陣冷風,她不禁一怔,只見穆信靠在窗外,手裡捏著一張信紙。窗邊站著一隻半大的雕,正低頭梳理羽毛,一瞧她進來,便撲騰著飛走了。
“穆大哥。”初然將熱水放在桌上,奇怪道,“誰給你送信來了?”
穆信剛把信看完,眉頭還未鬆開,只對她輕輕揚了揚:“是你師父。”
“我師父?”聽得他這麼一說,初然連茶水也來不及喝,就巴巴兒的湊了上來,“師父寄信來了?寫的什麼,給我瞧瞧。”
穆信依言遞給她,初然拿著這張不大的信紙認認真真讀完,讀到後面眼淚卻漸漸溼熱,她偏頭哽咽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師父計劃好的?”
穆信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他也是好意。”
“可如若當時他不讓石晏來找你,眼下也就沒這回事了。”初然把信收好,心頭酸澀難當。
“不能這麼想……這事遲早會發生,或早或晚,又有什麼分別?”穆信倒是微微一笑,伸手扶上她臉頰,“更何況,要是他不讓石晏來尋我,我又如何能遇得到你?”
初然聽罷,低頭細細一想,似乎也的確是這麼回事,可一想到他們二人如今水火不容,自己又左右兩難,心裡不由惆悵,一頭就扎進穆信懷裡,一言不發。
“鎮子上的樹估計都抽新芽了吧……”穆信抱著她,忽而這般說道,“咱們也許久沒有下山了,明日該去山下看看情況。”
“嗯。”初然在他懷裡點了點頭,“也不知那群官兵走了沒有。”
穆信輕搖頭:“不會這麼快走的,朝廷命官無故身亡,只怕代州知州還將派更多的人前來搜查,鎮上的官兵只會多不會少。”
“那怎麼辦?”初然抬起頭來,“要不咱們還是趁夜逃走吧?”
“鎮子上眼下必然把守森嚴,若往中原,無名鎮是必經之路,你難不成想逃到遼國?”穆信拍了拍她背脊,寬慰道,“倒不必如此擔心,往來的江湖人士這麼多,他們未必能懷疑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