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繹只覺得偌大的宮裡,沒有昭佩便似乎不是家。如今蕭繹身份不同,皇上出宮可是有一堆規矩要行,急的禮部幾個侍郎郎中無奈之下與京兆尹與侍衛統領商議半天,將宮門到太子府門口全城戒嚴。
蕭繹回道府中,便見趙管家在門口正急的團團轉,見了蕭繹還不忘身份,給皇上叩首行禮卻不敢起身,“請皇上恕罪,今日太子妃聽到街上衙門的人四處通告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小的實在沒法瞞下去,且太子妃還問了小的,登基大典之後是不是皇后冊封金印,小的只得推說不知道。只怕太子妃已然惱了。”
蕭繹心裡頓時如壓巨石,“太子妃可在府裡?”
趙管家一邊拭汗一邊道:“太子妃尚在府裡,只今日傳了教坊的人來,跳了足足三個時辰的舞,跳舞的人都換了四次,酒也要了一罈,只不過那曲子小人不敢細聽,太子妃的院裡小人都清理乾淨,一個都不準放人進去。”
蕭繹大步流星的去尋昭佩,心裡道怕是已經惱了自己。剛進了院中便遠遠聽到裡面有人彈唱道:
“社前新燕子,簾幕效□□。已結同心約,蹁躚入翠幃。
解語花枝頭欲並,美滿瓊漿持玉柄。風光此會不勝春,也知不久褌兒褪檀郎嬌。”
蕭繹聽了這豔曲,便曉得為啥趙管家將人都清理乾淨,頓時一股子無明業火將幾日內疚之心燒的乾乾淨淨,大踏步撩起簾子進了屋,發現教坊女子個個穿的珠翠滿頭,裸肩露腹,個個欺霜賽雪般刺目。蕭繹頓時全身血潮翻湧,又想起高儀大殿之上直指昭佩德行有虧,如此這般形勢還敢在府中荒唐作樂,多虧了這幾日自己費盡心思想要保全她,不知不覺之間蕭繹指間骨節攥的發白,怒喝了一聲:“都退下!”
頓時曲斷舞歇。
昭佩斜靠在榻上,穿了一身碧藍文士衫,一頭烏髮只簪一支銀簪,正端了一杯酒欲往嘴裡傾倒,已經喝的面如映月雙頰流光,燭光之下雙眸熠熠生光。聽見蕭繹一聲怒喝卻並不害怕。
昭佩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頓,右邊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確是邪魅無比,抬手又丟下十兩金,“繼續跳,賞!”一抬眼眸望著蕭繹,眼神似笑似嗔似不在意,卻充滿挑釁。
教坊的幾個女子看了一下形勢,便又奏起舞樂,蕭繹暴怒,只覺得那隻目竟也氣的生疼,恨恨扯過正好滑過身邊的一個女子,冷聲喝道:“再不停下滾出去,朕,誅了你們九族!”
這會子姑娘們才怕了起來,紛紛磕頭謝罪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子只留了兩個互相怨憎的痴男怨女。
昭佩撫掌大笑:“皇上好威風,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不知賤妾應該給那位皇后請安?”
那賤妾一詞在昭佩嘴裡輕巧滑過,如刺一般深深扎痛蕭繹。蕭繹一字一句的說:“我早就發過誓,此生只有你一人。”
昭佩端著酒杯如貓一般滑下榻,赤著一雙足,徑直走到他的跟前,右手攤開,“拿來!”
“什麼?”
“寶冊鳳印。”
蕭繹垂了下頭,“朕今天下了旨,你有中宮籤表之權。”
昭佩笑的格外開心,語氣冷的如冰,“我拿什麼在籤表上蓋章呢?皇上。”
說完用力將酒杯投擲在地上,咣的一聲摔的粉碎,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蕭繹,你說!你究竟有什麼事情要那麼欺騙我!你說啊!”
蕭繹看了她一眼,飛速將頭轉向左邊:“太上皇應了巴彥的要求,讓我娶巴彥公主為後,巴彥出兵十萬。”
此話說完,蕭繹心裡似乎鬆了一些,他抓住昭佩的手,拉在懷裡,道“娘子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等我們明元打了勝仗,我便休了她,放心,我一日都不會在她哪裡歇的,等你生了孩子,我便立為太子。有人提議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