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花雪月,還是美酒咖啡?都這把年紀了,若還只愛這些,不是高雅,而是愚蠢。”
現金和珠寶,遠遠比男人更可靠,這是教訓,比流血還讓她深刻。
他聽了笑一笑,倒不是嘲弄,而純粹覺得好玩。尖酸刻薄,讓他覺得很真也很親切。
兩人停了討論,走進去,店裡面一派輝煌,客人不多,小姑娘們笑容親切極富討好。
陶黎賀在她耳邊柔聲說:“你隨便挑吧。”
多豪爽,有錢男人的錢場,總是讓女人倍有面子。
羅雪青含笑垂頭,指尖在玻璃櫃臺上淺淺劃過。到目前為止,就兩個男人陪她來買過珠寶首飾,第一次,是和鄭東平,兩人拿著小姑娘介紹的大克拉小聲討論,還是買便宜的吧,錢袋緊張。
那時候,雖然人家心裡或者鄙視無數,但她,捧著沒有鑽的鉑金回家,依然幸福而快樂。
是的,不是沒有快樂過的,雖然現在想起來,快樂已盡,唯剩苦澀。
她挑了根項鍊,鉑金鍊子小玉墜,不算得貴,但也不便宜。看在陶黎賀眼裡,應該不算是拿準機會痛宰他,但也不顯得她會為他省錢而故意討好於他。
“不要其他的了?”陶黎賀看她甚是滿意地戴起來,問。
羅雪青左右看看,光潔的脖子上那閃閃發光的物品,回過頭對他嫣然一笑:“知足才能長樂,細水方可長流。”
“放心,你就是把這個店打包帶走,也暫時嚇不跑我。”
暫時,她笑笑,她希望比暫時更久一些。
但這些,她不說明白,他也未必就真想懂得。
女人的心思啊。
16
到第四日,他電話明顯就多起來了。
也對,老闆無故摸魚,下屬撐場應屬不易。
等他收線走回來,羅雪青開始挑剔飯菜:“這湯味精多了,這菜過鹹,糖醋排骨又甜的要命,飯都溼嗒嗒的,我喜歡煮得一粒是一粒的米飯,拌著家常菜吃,特美味。”
說著皺眉嘆氣。
陶黎賀說:“那我們換一家?”
“算了。”她放下筷子,“我們回去吧,一直在外面吃,哪都膩了。”
他看著她,她抬起頭回視,挑釁似的隱隱含笑。
“你不會是以為他們催我回去吧?”
“你的生意與我無關。”羅雪青答,淡淡的,“我只是突然想吃自己做的飯菜,然後順便想自己那張床了。”
他笑笑,既不點破也不勉強:“那好吧,我們回家。”
他答得很順口,回家。
羅雪青心裡微微一動,苦笑,回誰的家呢?各行其道而已。
走得遠了,距家的路開了整整一日一夜,坐得羅雪青骨頭都散架了,儘管中途在路上休息了小半日。
到達的時候已是零晨五點多,天才麻麻亮。清晨的幽光映在昏黃的路燈下,說不出的悽清寒涼。
她下車,陶黎賀在車內叫住她:“不請我上去喝一杯?”
羅雪青頓首,作思考狀:“然後順便在我家洗個澡睡個覺,撿一場便宜豔遇,享受一次ONE NIGHT STAND?”
陶黎賀大笑:“好啊。”
她不禁側目:“你可以應得含蓄一點。”
“現在不需要那麼矯情了吧?”
她笑著搖頭,這話夠狠,她若拒絕,便是她的矯情了。
想一想,床都上過了,還用得著避忌進門坐一坐這種小事麼?
第一次進門,陶黎賀不掩好奇。
二室一廳,約略九十平米,在她這種階層的人來說,不算小也不大,但屋內裝修都顯匠心,處處合理利用。
只可惜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