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嗎。”
“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掩飾著。
“我看到了。”
“不拿給你看,行嗎。”
“不行。”夏墨的語氣很生硬。
我沒辦法,將那篇還差一個結尾就要寫完的小說從抽屜裡取出來,遞給他。夏墨掃了一眼,抬起頭來問我,“這是……你寫的?”
我點點頭。
“你這是在浪費自己的才華,知道嗎。”夏墨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要寫這些?為了——娛樂自己?”
我點點頭,“是的。”我不想告訴他真相,我怕他傷心。
“林井井,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不能生氣。”他說,同時下意識地扶住腿。夏天來了,夏墨又穿上了短袖格子襯衣,可依舊穿著長褲,蓋著毯子。“你又疼了?”我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的想要掀開毛毯。“告訴我實情,否則我拒絕你的照顧。”他真的生氣了。
“你要先答應我,知道實情以後,不要再生氣了,那對你的身體沒好處……”
他點點頭。
“還有就是,”我停頓了一下,挑選著詞彙,“你不能傷心……”
他愣了一下。
“你說吧。”他垂下眼睛。
“銀行裡的費用已經……已經不能支撐我們兩個人的花銷了……可是我們需要用錢的地方有很多……所以我才想到,給言情雜誌寫這些小說,賺稿費……”他一直不說話,我著急了,“你答應過我不能生氣也不能傷心!我賺錢養活你是天經地義的!”他依舊不說話,我把身子伏在他的腿上,“別生氣好嗎,否則你的腿會疼的。
他輕輕推開我,搖著輪椅,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在書房裡呆坐著又錯了。我傷害了夏墨。
來到他的房間門口,門是關著的。
我敲了敲門。
“別進來。”他說。我沒有聽他的,推門進去。讓我驚訝的是,他竟然坐在窗臺上抽菸!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望著窗外,一截燃了一半的香菸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自從受傷以後,遵從醫囑,夏墨就再也沒有抽過煙,哪怕是狀態最差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今/這樣,心情想必是差到頭了。他沒有蓋毯子,雙腿露在外面,空蕩蕩的庫管讓我又想起他那雙修長的雙腿。
“難道你忘記醫生說抽菸對你的健康不好嗎。”我問他。
“難道你忘記我跟你說過把精力用在別處對學習不好嗎?”他冷淡地反問。
“我錯了,我不應該瞞你。你下來好嗎,你不能受涼。”
香菸還剩下一點點,夏墨又吸了一口,望著上面星星點點的火光,忽然伸出左臂將尚有火星的菸蒂用力地按上去……我將他的菸蒂奪過來扔在地上,他疼得說不出話,只是不斷地倒抽著涼氣。我趁著這時把他抱下窗臺,放在輪椅上,用毯子把他的腿裹起來:“別這樣傷害自己,我會心疼的。別再生我的氣了,更不要跟自己生氣,好不好?”
他還是在沉默。
“還記得以前我拒絕你的幫助時你說的話嗎,你說以後你或許會生活困窘,或許會遇到很多困難,到時候我可以償還——現在償還的時間不是到了嗎。我把你之前為我付出的一切償還給你,又有什麼錯誤呢?”我把他的傷腿緊緊抱在懷裡,“老師,你這雙腿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照顧你,賺錢養活你,又有什麼錯誤?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是沒有想開?”
“我很沒用,竟然要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賺錢來養活我。”他的聲音在顫抖。
“我不是未成年的小姑娘,我已經十八歲了。”我看著牆上的掛鐘,“十二點十分,我十八歲了。祝我生日快樂吧,老師。”
他撫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