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冷哼一聲,眼神愈發熾熱,再次朝著逸塵步步逼近。逸塵慌亂不已,像只受驚的兔子在房間裡四處逃竄。妙音身姿輕盈,不斷變換著方向,試圖攔住逸塵的去路,嘴裡還嬌嗔著:“弟弟,別跑呀,姐姐會好好疼你的。”
逸塵左躲右閃,額頭已佈滿汗珠,可妙音就如影隨形。終於,在一個角落裡,妙音成功堵住了逸塵。她伸出玉臂,試圖將逸塵攬入懷中。
逸塵滿臉驚恐,不斷後退,直到後背抵住了牆壁,退無可退。妙音趁機撲了上去,雙手緊緊抓住逸塵的衣衫。
逸塵慌亂中與妙音交纏了一起,他試圖掙脫妙音的束縛,可妙音卻越抓越緊。逸塵心急如焚,他本不想傷害妙音,可此時已別無他法,突然發力,猛地將妙音推倒在地。
妙音猝不及防,重重摔倒,還順帶把桌子上的飯菜給碰翻了。湯汁四濺,一片狼藉。
妙音是真生氣了,她柳眉倒豎,怒目圓睜,大聲罵道:“我就沒見過你這種逛窯子的!我可是這青樓花魁,想和我睡覺的男子多了去了!你這般輕視玩弄於我,算什麼男人!”
逸塵這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喃喃道:“青樓?花魁?”
妙音聽了,更加憤怒,站起身來,顧不得身上的汙漬,指著逸塵說道:“我們雖然是窯姐,但是也是有尊嚴的,也不是你們這些臭男人能夠隨意輕視、玩弄的物件!你若看不上我,只管明言,沒必要這般戲弄於我!”
逸塵連忙道歉,神色焦急地說道:“姐姐,我真的沒有輕視你的意思,我發誓!”他舉起一隻手,一臉誠懇。
妙音沒好氣地坐下來喝了口酒,“那你說你是什麼意思?”
逸塵解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青樓,師伯騙我說這裡是酒樓,帶我來吃飯的。”
妙音冷哼一聲,“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這種鬼話也能信?”
逸塵滿臉漲得通紅,急得聲音都有些發顫,說道:“姐姐,我所言句句屬實呀!我剛剛飛昇上界,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師伯說什麼我自然就信什麼。我要是早知道這是青樓,就算打死我,我也絕不會來的。在下界的時候,我也極少下山,只是在書中知曉有青樓這種所在,可書中也沒提到有叫香滿閣的青樓啊,這名字乍一看,我還以為是個酒樓呢。”
妙音冷哼一聲,“哼,你這番說辭倒是新鮮,難不成我還得信了你的話?”
逸塵愈發焦急,“姐姐,我真沒騙您。我一直潛心修煉,對這世間俗事知之甚少,此次確實是被師伯給坑了。”
妙音微微眯起眼睛,“那照你這麼說,倒是錯怪你了?”
逸塵連連點頭,“姐姐明鑑,我絕無半句虛言。”
妙音聽著逸塵真誠的解釋,漸漸平息了怒火。她凝望著逸塵那出塵不染的單純面容,目光中帶著一絲羨慕與感慨,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輕輕地說道:“姐姐我深陷這煙火之地,卻也並非不通事理。像你這般純淨之人,實不該沾染這汙濁之地的氣息,這裡不該是你來的地方,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說完,妙音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服轉身離去,留下逸塵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逸塵回過神後,看到妙音的錢袋還在桌子上。他拿起荷包,快步追了出去,想要還給妙音。
逸塵在曲折的樓道里急切地四處尋覓妙音的身影,終於,在一個偏僻的拐角處,捕捉到了她那略顯落寞的背影。
“姐姐,你的錢袋。”逸塵大聲喊道。
妙音聞聲止住腳步,然而卻並未轉身,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緩緩說道:“你拿著便是,全當是姐姐的一點心意。”
逸塵快步走到妙音身前,執著地將錢袋遞過去,誠懇說道:“姐姐,這錢我不能要,你掙來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