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我只覺得時間過得慢。”丹菲道,“過去的那些事,就像昨日一般。”

陳夫人撫摸著女兒的頭,道:“你小小年紀,不要被那些恩怨弄得性子陰鬱的好。世間自有公道在,你耶耶深信不疑。”

丹菲依偎在母親的懷裡,沒再說話。

夜間就寢,丹菲獨處閨房,從床底拖出一個樟木箱子。她從領子里拉出一根紅繩,用上面拴著的黃銅鑰匙開啟了鎖。

箱子裡放置著一把匕首,一個小巧的弓弩,還有一柄彎刀,都是丹菲生父的遺物……因時常被取出來擦拭的緣故,物品都儲存得極好,刀鞘上的犀皮被摩挲得油亮。這些弓刀做工考究,皆是名家上品,遠不是普通獵戶所能擁有的。

丹菲拔出彎刀,削鐵如泥的刀刃上閃爍著粹利銀光,雪亮的刀身映出她清秀的面孔。

刀身根部,篆刻著一個小小的“曹”字。

“耶耶。”丹菲把刀摟在懷裡,低聲呢喃。黯淡的燭光照在她單薄纖瘦的身上,越發顯得孤單寂寥。

山寺再遇

次日天氣極好,太陽早早就出來了,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城池內外和高山上的積雪被曬得皚皚發亮,晴空之上,漂浮著朵朵白雲。

商販們趕著牛馬車來往不絕,塞外各族人紛紛湧進了沙鳴縣城。大街南北縱橫,熙熙攘攘的擠滿了各個民族服色的人。沙鳴地處邊關,是商貿重地,南來北往的商客都在這裡雲集,大街上來往過半都是關外各族牧民。

那些高鼻深目、高大健壯的胡人身穿裘衣,腰胯彎刀,在街市上來往穿梭。或許是因為過節,街市極其熱鬧,耍百戲、鬥雞鬥狗、摔跤擊劍,什麼都有。漢人胡人混在一處,相處融洽,倒也其樂融融。

莽莽雪原之上,一列車隊正徐徐前行。只見護衛精練,馬匹驃壯,隊伍中間的那輛牛車精美雅緻,侍衛執杖,旌旗上用硃筆寫著一個大大的“段”字。

這正是段刺史的家眷出行,前往彩雲山的清正寺上香。

走在牛車前的,是兩匹並肩的高頭大馬,各坐著一名年輕郎君。一名作武將打扮,俊朗英武,正是段將軍的長子段義雲。另外一名男子披著貂裘,面容極是俊美出眾,更有一股矜貴文雅之氣,正是昨日在丹菲手下吃了虧的那人。

“景鈺,你這次就留在沙鳴過年吧。”;無;錯;小說 m。quledu。段義雲道,“上次一別,足足有五年,父親也時常念著你。你現在要趕回長安,時間也頗緊迫,不如留下來。今年雪比往年小,我們還可以進山冬獵。”

“聽著倒不錯。”崔景鈺懶洋洋地笑著,“南邊的皮草不比北邊的好。若能在這邊獵到幾隻雪狐,還可以給家裡長輩做個圍脖。除此之外,我看沙鳴荒蠻得緊。也虧是舅父,才能十年如一日地駐守在這裡。我看這裡百姓粗鄙又剽悍,很是不馴。舅父也挺辛苦的吧。”

說著,勾起嘴角,冷笑了一聲。

“邊關之地,民風剽悍,其實百姓一旦接納了你,便極純樸友善。”段義雲道,“昨日匆忙,後來聽說你入城的時候同一夥人起了衝突,還跌了馬,是怎麼回事?”

崔景鈺臉色微沉,“不是什麼大事,不足為道。”

段義雲笑道:“那劉家是當地望族,世代鄉紳。連父親見了劉大郎,都要留三分客氣呢。”

崔景鈺嘴角勾起譏諷笑意,“我看那一群家丁都如同土匪一般,哪裡像出自鄉紳人家?”

段義雲道:“劉家來往關內外經商,若沒幾個剽悍的家丁護衛,如何守得住貨物?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此處不是長安,景鈺你還是低調些吧。”

崔景鈺轉了話題,道:“我這次帶了兩個鋪子裡的管事來,留他們開春再回去,收購幾車上等的皮草,回京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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