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不行。”
“你!”崔景鈺猛回頭。
“五貫錢!”丹菲嚷嚷。
崔景鈺氣急敗壞,乾脆起身出了屋子。
“好啦,不逗你了。”丹菲樂不可支。
崔景鈺站在門口,斜眼看她,又冷又傲。他實在俊美,這生氣的樣子也讓人覺得心神盪漾。
丹菲卻覺得他這樣很有趣,像一隻被惹惱了的貓。一直橫在兩人之間的那種隔閡和陌生感,轉瞬消失了。她似乎一眼就看穿這個男人的孤傲和自尊。
“過來吧。”丹菲朝崔景鈺招手,“你感興趣,我就露一手給你看。這可是我們曹家看家的功夫之一呢。”
崔景鈺慢吞吞地回來坐下,“曹將軍怎麼會這個?”
“這是我娘教我的。算起來,該是我外家的傳家本事。”丹菲丟了捲紙讓崔景鈺照著裁,自己磨墨,“小時候我娘教我認字,我不愛學。她就教我仿字,拿去讓我耶耶猜那份是原跡。我覺得好玩,從小就喜歡模仿別人的筆跡。後來到女學裡,就幫同窗們抄書,每月都可賺到不少的零花錢。”
油燈火苗裡啪地炸了一個火花。崔景鈺拿籤子把火撥亮了些。火光照亮他英俊精緻的面孔,表情雖然還是僵硬的,但是眼眸裡意興盎然的神采出賣了他的情緒。
丹菲小心翼翼地開啟信封,抽出信紙,仔細打量。
信上寫的是數行突厥文,十分混亂。字跡倒是十分清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這是突厥的數字。”丹菲道。
崔景鈺點了點頭,“這等密信都有一張解密的照本,一卷佛經,或是一卷詩集。每個數字對應照本上的一個字。拿到了照本,才解得出來。”
丹菲思索,“能同突厥和韋家都扯上關係的女子,只有一人了。”
兩人異口同聲:“宜國公主。”
“這是她的家書?”丹菲道。
“家書何須用密碼?”崔景鈺不認同。
“她說突厥可汗待她極不好,軟禁監視她。也許她是寫信求助,只得如此。”
崔景鈺譏嘲一笑,“她說什麼,你便信什麼?你若只有這點腦子,也別進宮了,趁著年輕美貌嫁個漢子算了。”
丹菲狠狠瞪他一眼,按照剛才的手法,把信一字不落地抄了一遍。連簽字和印章,她都一絲不苟地描了出來。
完畢後,丹菲把抄好的信摺好,封在信封裡,緩緩揉著,製造些舊痕。
崔景鈺看著她修長的手指上。少女的手勻稱,手指筆直,有些粗糙,活動起來,卻顯得格外靈巧。他的目光隨著少女粉白的指尖晃動。
“喂,”丹菲打了一個響指,“問你話呢。”
崔景鈺不耐煩,“我有名有姓。”
丹菲問:“你做這些,你父親兄長怎麼看?”
“父親兄長們都醉心學問。”崔景鈺淡淡道,“但是這個家中,總要有一人在朝中有勢才行。”
丹菲想了想,“我打賭,你因為是幼子,世人都自然而然覺得你無需成材,做個紈絝就能過一輩子。以你這麼爭強好勝的性子,反而更要作出一番成績來。是不是?”
崔景鈺低垂著眼,漠然道:“你話太多了。進了宮後,可不能再這樣。”
“你覺得韋家何時會來抓我?”
崔景鈺道,“我兩個時辰前,就讓人放出訊息了。韋家若動作快,明日就會上門。”
丹菲立刻道:“要先將阿錦送走,以免被波及。”
“你就不怕?”崔景鈺問。
丹菲道:“我想就是段寧江本人來,她也不會怕。我們是武將之女,我們從骨子裡就是凜然無畏的。”
崔景鈺以茶代酒,朝她致敬。
將計就